徐洛音转身看他,问:“你忙完了?这么快。”
他点点头,摊开掌心,将簪子递给她,道:“你的簪子掉了。”
徐洛音这才现自己现在鬓散乱,她抿唇接过来,不自然道:“我先收拾一下。”
沈韶笑着去了书案前,将信放入信封中,想了想,又压在书下,没让徐洛音看见。
不多时,两人一起走出书房。
如松捂着嘴打哈欠,见他们出来,连忙站直身子行礼:“大公子,少夫、人。”
起身时,他余光瞥见徐洛音微红的脸和微乱的青丝,最后一个字停顿了下才说出来。
沈韶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
如松连忙低头道:“小的先告退了。”
脑海里却转的飞快,大公子和少夫人方才在书房里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可恨他方才困倦得厉害,若是早知如此,非得抽自己一个巴掌清醒一下,如松悔不当初地离开了。
徐洛音自然也注意到如松的停顿,疑惑道:“他怎么了?”
“许是还没习惯少夫人这个称呼,”沈韶轻咳一声,“走吧。”
徐洛音点点头,两人一同回卧房了。
各自梳洗之后躺在床榻上,徐洛音反而不困了,明日便要去大理寺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爹爹和娘亲。
沈韶偏头看她一眼,见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沉声问:“睡不着?”
没想到他也没睡,徐洛音嗯了一声,侧身看他,小声说:“我有些紧张。”
她怕爹爹娘亲在大理寺受苦,更怕即将到来的流放让他们雪上加霜,明知想这些是没用的,可是每到夜深人静,她总是控制不住去想。
“在想你爹娘的事?”他问。
徐洛音点头,艰涩道:“我也不想这样,可是闭上眼睛便是爹爹娘亲受苦的模样。”
室内静了一会儿,沈韶坐起身。
徐洛音眨眨眼,疑惑地望着他,他却连个眼神都没留下,径直下了床榻披上外裳,淡淡道:“我出去一下。”
她抿唇望着沈韶毫不留恋地走出屋门,心下黯然,是她提起爹娘的次数太多让他厌烦了吗,所以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不满。
方才他去的是书房的方向,以后他会睡在书房吗?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沈韶披着一身清冷月光回来了。
视线下移,他的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借着月色,她模糊地辨认出似乎是本书。
沈韶将书放在床边,又亲自将蜡烛点上,床榻变得明亮。
徐洛音的心也随之亮起来,她垂眸看了眼书名——《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这本书可以用来静心,”沈韶解释,“或许对你有用。”
徐洛音对自己方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为万分羞愧,只好掩饰般的信手翻开《心经》,可她心中浮躁,只觉得那些文字比天书还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