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四姐姐,你等等我!”
虚惊一场,重归寂静。
徐洛音从假山后出来,长舒一口气。
“耽搁了许久,我要去文渊了,”沈韶转身,温声道,“徐姑娘可认得回去的路?”
她点点头,也不好再问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行了礼后便缓缓移步去找李清月。
可身后似乎有道目光一直望着她,她下意识挺直脊背,连头都没敢回。
走出宫殿,她这才松了口气,回头去看,假山嶙峋,树木葱郁,早已将他藏起。
“早就没影儿了,还看呢!”李清月拍拍她的肩。
她连忙扭过头,轻声问:“四公主走了?”
“走了走了!”李清月笑嘻嘻道,“不过沈韶说的那两句话可真中听啊,看似温和有礼,实则句句都在赶人,实在是高!下次见了李绯月我也要这样说话!”
徐洛音摇头失笑。
不过他说的那句“挺好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与李清月告别后,她坐在回府的马车上一直忍不住去想,可他说话总是像在打哑谜,不说透便永远猜不到他到底在说什么。
她掀开车帘望着长街上的景象,索性不再去想。
再过几日便要去秋狩了,总有机会问他的。
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地抿唇一笑,羞涩地放下车帘。
回到靖南侯府,便有人交给她一封信,说是远在青州的大公子来信了。
捏着厚厚的信封,她加快步伐回到慕音院。
坐在窗边,她小心翼翼地拆信,一字一句地看着大哥长长的信,唇边的笑意止不住。
“姑娘,今日你笑容变多了。”红裳奉上茶。
徐洛音面色微顿,望着那些字,心里却止不住去想她到底是因为大哥来信欢喜,还是因为见到沈韶欢喜。
或许两者皆有吧,她笑道:“大哥在信里说,大嫂为他做了一件外裳,他捧着外裳眼含热泪,大嫂以为他是感动地哭了,其实大哥只是想念我的女红了。”
大嫂是标准的将门虎女,颇为喜爱舞刀弄枪,对女红一窍不通,徐洛音完全想象不到她捏着绣花针是个什么模样。
红裳闻言也笑起来。
“天要冷了,青州最是寒凉,我也该为大哥大嫂还有小侄儿做件御寒的冬衣,”徐洛音边说边站起身,“现在便去库房吧。”
挑选好了几匹好料子之后,她正要走,却瞥见一匹天青色的绸缎。
不知怎的,她骤然想起落雨那日沈韶的模样,鬼使神差地将绸缎抱在怀中。
红裳好奇地问:“姑娘,您是要为大公子做两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