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墨已回京任职,虽是翰林院编修,品级不高,却无人敢怠慢,他编纂态度严谨,又能耐得住性子,只三个月便编成一套最的《大晋风物志》,在士林之中声名鹊起。
人人交口称赞,唯有一人,捶他成了日常,便是他的娇妻曹采芙。
&1dquo;芙儿今日练得什么功夫?可有进宜?”姜墨回府,便将娇娇小小,脚腕上坠着银铃的曹采芙拥入怀中,望着她的眼神满是宠溺。
许是爹娘对他期望太高,他的性子自小便过于老成,是以见着欢脱的曹采芙,眼前一亮,只觉鲜活得紧。
曹采芙粉拳轻握,在姜墨心口不轻不重捶了一记,愤愤不平道:&1dquo;你老实交待,成日里在翰林院究竟是在编书,还是在偷偷习武?为何我学了这般久,依然敌不过你?”
她气愤的自然不是打不过姜墨,而是洞房花烛夜里,她着了姜墨的道,竟稀里糊涂答应他,有朝一日打过他,才能如往日那般逃出府去玩。
为了早日实现目标,曹采芙除了被姜墨厮缠之时,几乎夜以继日练习武艺,或许是天赋使然,也或许男女力气天生悬殊,曹采芙越来越觉着,她这纤细的胳膊,恐怕永世拧不过姜墨大腿。
姜墨一把捉住她的小拳头,包裹在掌心里,在她眉间轻轻落下一吻,含笑道:&1dquo;今夜你便能打赢我,要不要试试?”
曹采芙愕然,却又跃跃欲试,似乎她昨日便差点赢了姜墨?若非姜墨这番肯定,她也不敢确定的。
一想到明日便能自由自在出府去玩,曹采芙只觉一刻也等不得了,连晚膳也顾不上用,拉着姜墨径直去了练功房。
一个时辰后,曹采芙腹中空空,委屈低泣,在姜墨心口狠狠捶了一记:&1dquo;姜墨,你混蛋!你竟然骗我!”
姜墨躺在练功房的地毯上,仰面望着面颊绯红的她,闷闷地笑,胸腔微微震动,出愉悦的颤音:&1dquo;哪里骗你了?今夜叫你翻身做主,可不是赢过我了?”
随即,拿指腹轻柔地抹去她眼角悬而未落的泪滴:&1dquo;傻芙儿,我已征得掌院大人许可,一年内走过大晋名山大川,采集民间诗词曲赋,再回翰林院编成一套大晋诗歌总集。我们明日便启程,你说去哪里便去哪里,可好?”
曹采芙闻言愣愣的,一时也不知该欢喜,还是懊恼,这个混蛋,明明什么都打算好了,却还要这般诓她,逗她很好玩么?
她心中气闷,可一想到他做这般决定,多半是为了她,曹采芙便觉着心中郁气提不起精气神来,同她一般没出息。
她长叹一口气,默然伏在姜墨心口,听着他怦怦的心跳声,觉得再安心不过。
这安心只维持了一瞬,便听姜墨不怀好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1dquo;芙儿这番长叹,可是嫌弃为夫今日怠慢?”
曹采芙大惊,心知不好,忙否认道:&1dquo;我没&he11ip;&he11ip;唔&he11ip;&he11ip;”
都说虎父无犬女,她出身将门,逍遥十余年,却栽在姜墨一介书生手里,委实丢了镇北侯府的颜面。
这般一想,曹采芙恨不能叫姜墨日后仍旧外放,也好过她留在京中被贵妇人们笑话。
念头刚刚闪过,她唇上一痛,软意宛如潮水,再没心思想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