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晓禹叹了一口气,望着眼前趴在他身上的闻骥,对方的双眼有些直,看起来神智还是不清醒。他伸手推了推,对方纹风不动,只是执着地盯着他看。
&1dquo;怎么了?”钟晓禹难得见闻骥这副模样,心里觉得有些好笑的同时,又莫名觉得这样的对方有些可爱,因此放软了语调问道。
&1dquo;&he11ip;&he11ip;晓禹。”闻骥愣愣地盯着钟晓禹,张了张口,却只是喊了他的名字。
&1dquo;我在。”钟晓禹轻声回答,闻骥的眼中似乎藏着些他看不懂的qíng绪,他望着对方的眼神,心里突然感到一颤。
他感觉得到,闻骥似乎有话对他说,可是他没等到对方开口,只见下一秒,闻骥头一歪,就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将闻骥翻过身来,替他除去鞋袜,弄好之后,自己身体也出了一身汗,他回到房里的卫生间,冲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用热水冲去满身的酒气和疲惫,他拿着毛巾一边擦拭着头,一边走出卫生间,虽然身体舒服了,可是心头还是沉甸甸的。
闻驹的话老是在他的心头萦绕,让他不在意都不行,若是对方的目的是膈应他,那么对方成功了,每次闻驹一出现,就会把他的好心qíng弄没了。&he11ip;&he11ip;
隔日一早,宿醉的闻骥还没起来,钟晓禹正在厨房做早餐,就听见门铃声。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擦了擦手走向大门。
来人竟然是闻骁,钟晓禹心里有些讶异,却还是赶紧替对方开了门,&1dquo;骁哥早,吃过饭了吗?”
&1dquo;早,吃过了,闻骥呢?”闻骁笑着点点头,开口问道。
&1dquo;还在睡。”钟晓禹替闻骁倒了一杯茶,闻骁拍拍身旁的沙,对着他说道:&1dquo;你先别忙,坐下陪我说说话。”
钟晓禹拘谨的坐了下来,闻骁年纪比他大了七岁,虽然笑容常开,可是钟晓禹没少听说过关于对方的传言。
外面人都知道,闻老爷子退下来之后,闻家最不好对付的人,不是闻河,反而是看起来温文儒雅的闻骁。闻骁能够在三十岁前就进入总书记办公室,自然不会是个好相与的。
据说当时闻骁的位置,有两个人同时角逐,对方为了挤掉闻骁,用了许多手段和方法,可是都拿闻骁没办法,最后甚至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被闻骁彻底整治了一番。
钟晓禹不晓得详qíng,只知道那个对手被下放到偏远的小城市,何时能够回来,还得看闻骁的心qíng。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小瞧闻河的大公子。
&1dquo;晓禹,听爷爷说,你毕业之后要到闻骥的公司?”闻骁开口问道。
&1dquo;是的。”钟晓禹点点头,闻骁双腿jiao迭,双手jiao握放在大腿上,闻言笑了笑,&1dquo;这样也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省得一天到晚有人惦记闻骥的小公司。”
钟晓禹心里一跳,赶紧问道:&1dquo;骁哥你的意思是?”
&1dquo;前一阵子我正忙着,没注意到有人拿走那个工程,幸好你们没接。”闻骁淡淡地说道。
&1dquo;那块地有问题,骥哥怎么可能接下来。”钟晓禹说道。
&1dquo;就算那块地没问题,这个工程也不能接。”闻骁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钟晓禹瞳孔一缩,细细琢磨着闻骁话中的意思,听起来那个工程似乎还有内qíng,不等他想完,闻骁继续说道:&1dquo;那个工程是用来杀jī儆猴的。”
闻骁点到为止,钟晓禹却听懂了,看来这个工程是上面用来钓鱼用的饵,为了肃清建管局的贪污,难怪时间和上辈子不一样。
一开始看见这工程时,他急着让闻骥拒绝,烦恼着该怎么转手,等到摆脱了工程之后,才猛然想起时间点不对,明明该是几年后才出现的工程,怎么现在就找上他们了。
因此他心里其实有些担心,这次没有那场大雨,工程是不是就不会huang掉?许qiang的公司是不是就能借着这个工程,快在建筑界立足?
现在听闻骁一说,才算解了心里的疑虑,如此一来,不管有没有大雨,这个工程到最后,肯定会牵扯出许多内幕,谁接谁倒霉。
不过因为这次的工程,让钟晓禹心生警惕,似乎许多历史的轨迹,都因为他的重生改变了。这样一来,他原以为占尽优势的记忆,似乎也需要再重斟酌。
他和闻骁没有聊太久,闻骥就醒了,之后他们两兄弟就关在书房里,一谈就是一个下午,连中午都没有出来吃饭。钟晓禹则是躲回自己的房间,开始梳理上辈子的记忆。
他拿出一张纸,将大事小事洋洋洒洒写下来,尽量写得巨细靡遗,对照之后现,自从他和傅建仁闹翻了,许多事qíng也跟着改变了。
他再仔细整理一遍,现凡是和他有关系的,才会有变动,其他不论是政坛、经济或是社会上的大事,都没有什么改变。
像这个工程,就是因为他回了闻家,蝴蝶效应造成的结果,使得本来应该几年后才被提出来的工程,现在就出现了。
既然找出了规律,钟晓禹也就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和他紧密相关的历史,就不会有太大的改动,像是投资、土地开和股票市场,走向和上辈子差不多。
如此一来,他也就不用担心自己的记忆会没有用武之地,写写划划了一下午,钟晓禹又做出几份企划书,想着要拿给闻骥过目。
他伸了伸懒腰,才现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走出房门,打算去准备晚餐。闻骥和闻骁中午没吃饭,现在肚子肯定饿了。
只是正当他要走向厨房时,从闻骥的书房飘出一句话,&1dquo;你打算瞒着他?”
他的脚步顿了顿,轻轻地走到了没有关紧的书房门前,一靠近就听见闻骥的嗓音说道:&1dquo;这是最好的做法,我不想伤害他。”
&1dquo;但是他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世。”闻骁淡淡地说道,听得出他的不赞同。
&1dquo;他是大伯的儿子。”闻骥说道。
&1dquo;&he11ip;&he11ip;是爷爷的意思吗?”闻骁沉默一会,开口问道。
&1dquo;不管是不是,他就只能是大伯的儿子。”闻骥再度qiang调,闻骁有些急躁的说道:&1dquo;但是小叔明显知道了什么,闻骠都找上我了!”
&1dquo;他们没有证据,随他们去蹦跶。”闻骥不在意的说道。
听到这里,钟晓禹慢慢地后退,然后悄无声息地又回到了房里。他关上房门,一下子瘫软在地,刚才的那段对话,在脑中不断的重复着。
他闭了闭眼,心qíng有些复杂,现在再回想闻驹的那句,&1dquo;你不是大伯的儿子&he11ip;&he11ip;”实在是无比的讽刺和可笑,他以为对方在胡诌,没想到对方倒是说了回实话。
刚才那段对话听起来,很明显表示他钟晓禹,根本就不是闻清的儿子,可是不晓得为什么,闻老爷子和闻骥,认定了自己是闻清的独子。
&he11ip;&he11ip;难道,闻驹说的是真的,自己是母亲和二叔所生的?钟晓禹觉得眼前一黑,有些承受不住,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就表示,他和闻骥不再只是堂兄弟,而是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