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拉了下车廷筠的衣角,小声说:&1dquo;车廷筠,你爷爷话真少。”
车廷筠嘴角向上动了一下,又赶紧拉回来,板着脸说:&1dquo;先吃。”
席间车廷筠的爷爷再也没开口说一个字,爸爸妈妈也跟着安静,屋子里只能听见轻微的碗筷相碰的声音,我突然想起一句谚语:食不言,寝不语。
车廷筠的爷爷喝了口茶,说:&1dquo;我一直想见见廷筠朋友的父母,你们夫妻都是科研人员吧?”
爸爸和妈妈好像有点紧张,又有点激动,连忙说:&1dquo;是的。”
爸爸说:&1dquo;我在导国家重点实验室工作。”
妈妈也说:&1dquo;我在中国北京she电天文实验室工作。”
车廷筠的爷爷又喝了口茶,说:&1dquo;你们别紧张,放松些,今天是高兴事。”说完他似乎很满意地说:&1dquo;都是国家重点科研单位嘛,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爸爸连忙谦虚地说:&1dquo;您太过奖了,您的孙子才真是了不得,小小年纪,就有大将之风。”
车廷筠的爷爷又摆摆手,说:&1dquo;他还嫩着。他能取得进入国家数学队训练的资格,我还是很高兴的。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受到你们儿子的影响很大,我希望这是个好现象。”
爸爸忙道:&1dquo;您说的对,我们明白。”
车廷筠的爷爷赞赏地看了爸爸一眼,又说:&1dquo;很好,今天就到这里。”说着他站起来,车廷筠的爷爷虽然看起来不年轻了,但一袭军装,硬朗的身姿,让人觉得威风凛凛。
车廷筠突然开口说话——他在整个席间都没说话,他说:&1dquo;爷爷,蒲爱牛明天回美国,我今天想去他家里玩,行么?”
我有点惊讶,车廷筠的口气很谨慎,丝毫没有平时的霸道,就像一只在大老虎面前的小猫。
车廷筠的爷爷扫视他一眼,略微点头,道:&1dquo;让小于跟着,去吧。”
临走前夕
妈妈装了一个大箱子,还嫌不够,问我:&1dquo;小爱爱,你在那边的衣服够穿不够穿?上回去带的都是冬天的衣服,夏天的衣服可没有。”她说着说着不知怎的眼圈就有点红。
我本来正在和车廷筠看电视,连忙伸手在妈妈脸上抹了抹,说:&1dquo;妈妈不要哭,我六月份就回来。”
妈妈叹气道:&1dquo;回来也不过呆三个月。”
车廷筠也说:&1dquo;阿姨别伤心,我会常来陪你。”
妈妈又开心又感动地说:&1dquo;小廷廷真是个好孩子。”
车廷筠在我家住过好多次,熟门熟路地洗澡刷牙。
我正在看电视,不愿离开,赖在沙上不动。
爸爸跑过来挡住电视,我探头向左扭,爸爸腰肢一动,挡住了我的视线。我锲而不舍地往右扭,爸爸的动作很灵活,屁股跟着我的动作一扭一扭,又挡住了电视。
我不高兴地抬头瞪他。
爸爸说:&1dquo;小爱爱小朋友,九点了,你该去睡觉了。”
我想了一会儿,说:&1dquo;我明天就要走了,让我看完这段吧,爸爸&he11ip;&he11ip;”
爸爸巍然不动,说:&1dquo;明天要早起,睡得晚你又起不来。”
我还想再争取一下,车廷筠不知何时洗漱好,走出来,脸上还搭着一缕湿湿的额,他说:&1dquo;蒲爱牛,我困了,我们去睡觉。”
我想了想,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电视机前。
妈妈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一把拖走了爸爸。
屋子里静悄悄,黑乎乎的,我在netg上趴了一会儿,脑子里还是刚刚看的节目,我憋了一会儿,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车廷筠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