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得很疲惫,但他不能休息,因为他现在不是以前的白家少爷了,是养子。
被置换的人生本该校正,但她却何至于成为这样的弃子。
白芷觉得眼睛热,想控诉,想解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未来临的未来,还是已过去的过去。
白芷无法断定。
白芷现在可以做的,就是让一切都保持现在的样子。
这样,绝不会更糟糕。
白芷这漫长的思绪并不花费多少时间,也够让她不再多说多余的话,“算了,我跟你们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回去了。”
李寒山叫住了她,“白芷。”
白芷转头,神色已然平静,“你们还有什么事情。”
李寒山道:“你怎么敢断定,你身上生的事情只和程欢有关呢?”
白芷微微蹙眉,“什么意思?”
李寒山黑眸温润,笑意清浅,姿态仍是无可挑剔的礼貌疏离。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笑。
白芷睁开眼的瞬间,只感觉浑身酸痛疲惫。
她重生回来这段时间,总是睡得十分不踏实,怎么也休息不好。
白芷坐在床上怔愣地注视着远方,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清醒了不少。
她洗漱了下下楼吃早餐,餐桌上并没有人,白术平日坐的位置是空的。
白芷刚想问仆人怎么回事,却又想起来,今天虽然是休息日但仍是盛怀举行运动会的日子。而白术今天还有一场游泳比赛,想必是要早些去的。
她捏着叉子搅动着盘子里的意面,脑子里却想起来了昨日李寒山的话。
“我们今天亲耳听见,在游泳馆里,你哥哥对程欢说了一些话。”
“你胡说什么,我就在游泳馆!说谎不打草稿。”
“是啊,你去的时候比赛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是又怎么样?”
“程欢去的时候,比赛还没开始哦,是你哥哥亲自邀请她去的。”
“……所以呢?”
“程欢希望你哥哥告诉你,无论什么事她都想和你一起分担,但你哥哥没告诉你。你哥哥对程欢说你只是心情不好,让她不要管你。你哥哥还对你说,他们之间没联系。他瞒着你的时候好自然啊,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事是在瞒着你的。你不觉得可怕吗?”
“他只是希望我们关系可以缓和而已,哪里有这么多为什么?倒是你们,偷听别人说话不觉得德行有亏吗?不要再说这些没有根据的话,你们真的令人恶心。”
“你心里应该有答案的,白芷。”
……
一连串对话像梦魇似的缠着她不放,一等她有空时,便伺机出现。
白芷颇有些不耐地放下叉子,银质餐具与磁盘之间碰撞出叮当声。
她离开餐桌,转身上楼,索性不想去学校了。
白芷的脚步很重,这是她感到烦躁的特征之一,在经过白术房间时,她却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