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娇嘴巴动了下,想搭话,“顾学——”
“打球打得好累啊,我们俩也去休息了,你还想打球的话等我们休息完吧。”周如曜突然长叹一口气,把身子弯得跟个小老头似的,满脸疲惫,“你们高一的还真是活力啊,我们比不上了。”
宋娇娇话被打断,却也只道:“好的,我等你们。”
顾之行颇有些热,捏着棒球帽一面扇风一面跟着周如曜走向休息区。
两人刚坐下,周如曜就道:“你刚刚说有人看你?”
“应该是错觉吧。”顾之行拧开瓶盖喝了口水,黑眸散漫,“或者是那些女生吧。”
“倒也是,除了宋娇娇外应该也没有其他女主在——”周如曜话音顿住,挠了下脑袋,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本子开始翻,“不对,好像有个运动系。”
顾之行冷眼看着他,“你还真是随时随地带着你这破本子。”
“这你吗是破本子吗,这是你的生死簿。”周如曜义正言辞地纠正,手下动作不停。没多时,他视线停在某一页,神色逐渐从认真变成了茫然,“啊,啊这……”
“看到什么了。”顾之行伸手去夺,“他妈给我看看,怎么跟藏小黄书一样,唉!给我看看!”
周如曜三下五除二按住她的手,脸都快埋在本子里了,看了眼顾之行。
顾之行:“……你又开始了是吧?”
周如曜开始声情并茂地朗诵:“林荫明明只是个贫困资优生,却美得傲气明艳,凭借着出色的垒球技术在盛怀中学里被誉为垒球部玫瑰。盛怀中学里多少人觊觎玫瑰,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看过那张照片,照片里,冷漠疏离的俊美男生将她按在限量跑车上吻,校服松散,姿态桀骜。林荫生性要强,她不知道,自己挑衅顾之行的行为竟是画地为牢。她成为了顾之行的掌中玫瑰、心尖宠、金丝雀,前提是“顾之行的”。排雷顾之行病娇疯批美人强取豪夺爱而不得但是本文he”
顾之行:“……所以我怎么疯了?”
周如曜:“强吻、告白、逼她交往、时常冷眸暗沉露出阴戾笑意眼睛红声音嘶哑。”
顾之行:“比起疯像是面部神经失调。”
周如曜:“对了,你还——”
周如曜站起身,沉浸在本子里一样,抑扬顿挫表情投入,“你冷眸暗沉,嘴角勾出一个阴戾的笑意,眼睛红,声音嘶哑地说:荫荫,这次李寒山没了一条腿。但下次,你再接近他,我不知道他还会失去什么。”
顾之行:“……?”
顾之行感慨,“他家人竟然还没报复我。”
周如曜道:“因为你吃醋把人家搞破产了。”
顾之行:“……”
那我本事还蛮大的。
清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
顾之行长长呼出一口气,接着就开始打哈欠,“你是怀疑刚刚看我的是林荫?”
“也不算吧,感觉不可能这么巧。”周如曜揉了揉有点犯困的眼睛,道:“只是觉得情节还挺像,梦里好像也是说她在棒球场上挑衅你。”
听到这里,顾之行倒是生了点兴,抬起眼皮扫了一圈。
没多时,她便用肩膀撞了下周如曜,“喏,那是不是垒球场?”
周如曜看过去,远处的一处场地堆积着堡垒,但在各处的细节上似乎又和棒球场有所区分。
垒球运动从棒球运动中展演变而来,但棒球运动只能由男性参与,而垒球则相反。垒球与棒球的器材规则都十分相似,却又有细微的区别。
比起棒球场上的萧瑟,垒球场似乎热闹了不少,不少女生穿着训练服在打球。
周如曜扫了一圈,“你找到那什么玫瑰了吗?”
顾之行摇头,“没,脸都看不清。”
周如曜有些无聊地活动了身体,起身,“那估计她应该不在,走,打球去。”
他伸手,拉起顾之行。
顾之行叹了口气,弯腰理了下衣服上的灰尘和褶皱。
她刚准备直起身,却率先看到一双鞋停留在眼前。
顾之行抬头,面前的人并不高,运动服紧贴着前凸后翘的身材,戴着一顶垒球头盔,铁丝框架模糊了她的面容。
周如曜蹙眉,“你是哪位?”
顾之行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我是垒球部的投手。”
女生话音抬高,略显尖细的声音使得她显出几分傲气来。
顾之行薄唇微动,正想说话,却见她陡然摘下了头盔,一头黑顺势垂落,露出了一张明艳漂亮的面容,“我叫林荫。”
风又吹过,她用手指梳理着自己浓密的黑,漂亮的脸上含了点嘲讽,“你们棒球部的也不怎么样么。”
周如曜感觉活见鬼了,这些人怎么看见他们玩什么就猜他们什么部的。
“请问,生什么事情了?”
不远处见状不对的宋娇娇走了过来,小心地看向几人。
林荫自信又张扬地伸出手指指向顾之行,“喂,就是你,刚好我看你们棒球社的不爽很久了,我从小就喜欢棒球,但凭什么只有男的才能打棒球,女生却只能打垒球。刚好今天碰到了,我就直说吧,我代表垒球部向你们棒球部宣战。”
她愈显得志得意满,语气也更高昂了,“我要挑战你们,我会找够队友,你们也自己准备好,然后让我们在赛场上一决胜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