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里才刚放下筷子，陈眉就将她拉到一边。
“里里，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跟阿咏在一起了？”
“你在说什么？这是我跟他第二次见面而已，上次他给我打电话你不是在旁边听着么？我从岛上回来，他就让我来章家吃饭，还让我管他叫哥哥，我还以为……你搞定他爸了。”
瑾里说话慢吞吞的，最后一句让陈眉面色青白起来，“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不管你，你就在外面野了？”
“你也知道你没管我？”瑾里反问，眼神瞬间冷漠下来，“那你现在也别用这种管教的语气跟我说话，我承受不起，你多点关心陶敏才是，毕竟你们俩下午茶也没少喝。”
一时间陈眉更加无力训斥，眼神也有几分闪躲，她和敏敏的联系不少，而且还会给她买东西。
而里里这边，她大部分时候是逃避的态度，所以总会下意识选择遗忘她。
所以她的确愧对自己女儿。
“里里，我们不提敏敏，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参加那个直播？就非要出道不可……”陈眉声音渐渐压。在喉咙，有些不敢对上女儿平静至极的眼神。
这时候章咏走过来，“眉姨，天色晚了，里里暂时没找到租的地方，不如让她先住下来吧。”
陈眉神色剧变，语气犹疑，“这样……可以吗？”
当初她认识章父时，她就知道如果要进章家，就要放弃女儿，她甚至不敢提一句女儿的事情。
“里里愿意的话，自然可以，毕竟在外面租房也不安全。”章咏看向瑾里，眼镜下眼眸含笑，一副温柔儒雅的模样。
瑾里脸上露出些许犹豫，最后视线极快看一眼陈眉，沉默地点点头。
章咏没错过她那一眼，心里轻笑一下，陈眉对她那么冷漠，她还是在意的吧。
——
瑾里住在客房，陈眉给她拿衣服和生活用品，神情一直很恍惚。
但是母女两人，却再也没有话题。
等瑾里洗澡出来，陈眉还在房间里等她，情绪也终于爆出来，“里里，我承认，我是这几年是对你疏忽了，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己，我在章家也只是一个傀儡而已，你现在到底想怎么样？阿咏和敏敏本来好好的，你为什么要介入他们……”
瑾里打量着陈眉那张脸，许是面容太过淡定，陈眉一气之下伸手拉她一把，“我在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听见？”
“你说我跟陶敏抢男人，我听见了。”瑾里拂开她的手，叹息一声，再看向陈眉，眼神过于冰冷。
陈眉长相温柔清丽，毫无攻击性，而瑾里眉目刚好像沈父，笑起来妖魅，平静时震慑人心。
陈眉看着面前的女儿，恍惚着后退一步，仿佛看到死去的前夫正厉色谴责她忽视他们的女儿。
可是她能怎么办，她只是想要活得更好一点而已，她并没有错。
陈眉一腔怒火，又只能压下来，只余心虚和慌乱。
“里里，妈妈不是那个意思……里里，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