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猪仔乖乖地在苏听然的怀里喵了一声,似乎是在回应她。
苏听然有些无奈,那么大一个周家,居然连个喂猫的人都没有。还是说,因为这是周听而的猫,所以没有人当一回事呢?
“没事的哦。”苏听然哄着怀里的小家伙,“等会儿我就带你走。”
苏听然下楼时,现商之巡居然和她家那位大伯周章非坐在一张沙上。
看到大伯周章非,不免让苏听然想起那位大伯母朱宜。那天结婚时朱宜将她老爸灌醉的事情,苏听然还记着呢。倒是今天没有见到大伯母叽叽喳喳的身影,还有些稀奇。
周章非虽然面对的是自己的小辈,可对待商之巡时眉眼里露出的全是谄媚。
周章非目前坐在周氏集团总裁的位置,在集团里,他也算得上是万人之上。前两年周氏集团持续低迷,现在好不容易有点起死回生的迹象,周章非自然清楚是因为和商氏集团的联姻。
商之巡虽然才刚到而立之年,可自从两年前商氏集团交到他的手中,更是如日方升。
现如今,整个滨市的gdp有四分之三都是由商氏集团创造,可见地位分量。
生意场上,周章非和商之巡并无太多接触。领域不同,虽偶尔在一些大型的场合上相遇,也都是点头之交。
商之巡年轻却有着出他本人年龄的沉稳和气魄,叫很多叱咤商场数年的前辈暗叹长江后浪推前浪。
两年前,商之巡大刀阔斧地推进aI医疗,让业内摸不着头脑。
aI的领域尚且有很大的开空间和可能性,但目前有太多的未知。做生意有时候也更像是一场豪赌,商之巡大胆地将所有的筹码放在医疗领域。当时唱衰的人占大多数,就连周章非也觉得商之巡是急功近利、操之过切。
可现在看来,商之巡无疑是成功的。
再回望两年前,他敢排除万难且坚定地去做这件事,这份魄力更是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今天同商之巡短短几分钟的交谈下来,周章非心下也油然而生一些感慨。
其实说起来,周家最早要和商之巡联姻的人正是周章非的大女儿周玥婷。
周玥婷马上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她前些年一直在国外读书,现在回国后开了个个人服装工作室,入不敷出,一直是家里帮着她维持着开支。
周玥婷没有见过商之巡,但从外界得知商之巡性情古怪,心狠手辣。她在外久了本就不喜欢被约束,一提到结婚的事情就反感,说什么都不要嫁给商之巡。所以她妈朱宜便想方设法,将联姻的事情落到了周听而的头上。
如果现在坐在周章非旁的商之巡是他的女婿,事情又会是怎样的变化?
一晃也到了午餐的时间。
商之巡一抬头,见不远处的苏听然。
他走到她的身边,牵住她的手,深邃的眼眸里蕴含着温柔,仿佛真是她恩爱的丈夫。
“去哪儿了?扔下我一个人。”
旁边路过的周家人更是一个个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明明是大庭广众之下,却又好像要把空间让给这对婚小两口。
苏听然不自在地挣脱了商之巡的手:“我去楼上拿了点东西。”
商之巡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看了看苏听然那只小手。她没有戴婚戒,送给她的那套饰她也没戴。
“不喜欢?”
苏听然对于商之巡的问题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不喜欢。”
“婚戒。”
苏听然这才看了看自己的手,说:“忘了戴。”
她心想,那也不是属于她的,给她她也不戴。
*
午餐时,一家人围在长桌上。
在周家用餐,苏听然总是食欲不佳。吃东西讲究一个氛围感,周家的氛围感是冷漠的,也是貌合神离的。
于是乎,昨天晚上在商之巡面前还吃下两碗饭的苏听然,中午连小半碗的饭都没吃下,餐桌上的食物她基本上也没有动筷去夹。
饭后,苏听然被周章程拉到外面谈事情。商之巡则被周家老爷子拉着一起到二楼书房去欣赏字画。
周章程憋了一肚子的话,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倒是苏听然见到老爸这一脸的纠结,拍拍他的肩膀:“我这边你不用担心,我们说说听而吧。”
周章程叹口气:“而而昨天给我了个短信。”
说着便把短信翻出来给苏听然看。
这短信和昨天苏听然收到的大差不差,也是让周章程不要担心。
“查到而而在哪儿了吗?”苏听然问。
“查到了,在城东。也是今天一大早查到的。”周章程看着苏听然,“你说爸爸现在该怎么做?”
苏听然想到昨天周听而短信里的那番话,心底起了一些波澜,她对周章程说:“爸,要不然你就让她在外面闯一闯吧。”
“那怎么行呢!她那个男朋友一看就不靠谱!我找人调查过,那男孩子眼高手低的,和而而交往也不知道存了什么坏心思。”
苏听然瞬间指出痛点:“可是你非但没能让他们两个人分手,而而还跟人跑了。”
周章程有些激动,又有些无奈:“从小到大,我对而而那是放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年纪还那么小,懂得什么是非险恶?”
“也不小了,二十四岁了。”苏听然一屁股坐在被藤蔓包围的木板凳上,逆着光看周章程:“你有没有想过,你这种教育的方式也是促成今天这个局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