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脸色惨白,疼得浑身汗湿,疼得整个人微微颤。
商之巡屈膝半蹲在床畔,西装裤微微褶皱,脚上的皮鞋也并没有换。
他拧着眉看着她,心底的担忧写在脸上。
其实这一刻,苏听然虽被疼得不想动弹,但不是看不到商之巡一脸的着急。这个男人大了她整整六岁,这个时候像个大哥哥似的陪在她的身边,莫名让她觉得很。
她自幼身边没有什么男性,爸爸不在身边,更没有哥哥弟弟,女人和男人在照顾人的方式上是全然不同的。又或者说,苏澜对苏听然的照顾完全是放养式。苏澜极少管苏听然,能给她三餐温饱已经是谢天谢地。正是如此,苏听然自幼就很独立,大小事基本都是自己做主。
大学的时候苏听然谈过那唯一一段的恋爱,当时也恰巧她痛经,对方着急地带她去学校的医务室,寸步不离地陪在她的身旁。
苏听然是第一次感受到被男人照顾的温暖,他的手很大,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告诉她会一直在她的身边,让她好好睡一觉。
那时候的苏听然也是第一次觉得,谈恋爱真好啊。
苏听然甚至还幻想以后和男友结婚,他会永远在她的身边。
在这一刻,或许从某种程度上,商之巡也给了苏听然这么一种错觉。
苏听然侧躺在床上,从她的角度能够清楚地看到商之巡紧绷的下颚线条,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喉结的位置凸起一道明显的弧度。
他很担心她,他在照顾她。
商之巡抓住苏听然的手,无声地轻轻捏了捏,像是安抚,又像是亲昵,他对她说医生一会儿就来。
苏听然摇头:“不用医生,家里有,有止疼药吗?”
商之巡不清楚,直接喊来了陈姐。
陈姐也是一脸着急地上来,听闻是要止疼药,立马说:“有的有的,我马上去拿。”
苏听然也算是久病成医了,她知道痛经这事也没有什么办法,吃一颗止疼药比什么都有效。
陈姐端着水拿着药过来之后,苏听然就起来把药给吃了。吃完药之后她还朝商之巡撑起一个笑容,对他说:“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商之巡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
苏听然算是现了,商之巡这人之所以会被外界盛传心狠手辣,大概也是因为他这张脸。他只要不笑,亦或者是冷着一张脸时,看起来就像是欧美大片里那种最后才会出场的反派,看着矜贵,实则无恶不作。
但苏听然很清楚的是,商之巡现在是在担心她。
苏听然并非讨好型人格,但她知道要回应别人对自己的好。
看他那么着急的样子,她又扯了扯嘴角,反过来要安抚他:“真的,没事,止疼药吃了一会儿就不疼。”
“闭嘴。”商之巡坐在床沿,伸手摸了摸她惨白的脸,“省省力气,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苏听然顿时后悔自己的“善解人意”,她就不该多嘴的。
刚想杠一下商之巡,可小腹又一阵疼。她的手指搅着枕头,咬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