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长袭击清圣的那天,她对清圣动过手吗?没有,她根本是冲自己来的。除去司长自己和外界的说辞,她来之前和之后给三千镜带来了什么不一样?清圣又受伤吗?
都没有,唯一的变化是,寻央被这件事刺激,直接导致冲动行为囚禁清圣,身份败露。
如果司长从开始,就是想要清圣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才来的……
“想明白了吧?”尔睿看她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噗嗤轻笑:
“我不防直接告诉你,你知道那天我走,清圣为何执意要你送我?因为司长来找她了!她让你种回了花,打你离开,是为了见另一个女人。”
寻央脸色大变,太阳穴突突地跳:她忽然想起来,那日回去,师尊的身上有奇怪的红痕……她熟悉那种痕迹。
尔睿顺手把藏在怀中的一只开败的花掷在她的身边:“仔细想想,清圣待你如何?敌袭时,你的血液有多少都溅在那些花上面,她是护着你多,还是护着它多?”
“她们之间的心照不宣……她们之间别人插不进去。”“你甘心吗?”
……
“我当然……”寻央戚戚地看着手里的花,回忆如潮水沉重地灌入她的口鼻窒息了她,让她再次注意起师尊对待这些草木的重重不同,让她压抑而难过:“不甘心。”
寻央赤脚走到狱前去,轻声说:“左护法,我想出去。”
左护法道:“很抱歉,寻央仙子,您不能出去。”
寻央说:“我必须见师尊一面。”
左护法重复道:“您不能出去。”
寻央的表情变冷酷,杀意渐渐在眼底凝固时,左护法竟然又抬头,淡淡地补充:“但如果清圣神君过来见您,也是可以的。”
寻央却被提醒了什么一样怔然:“她来见我?”
左护法又不说话了,站在狱前,像是雕塑。
寻央却蓦然间若有所思。
她去见师尊对事态不会有任何帮助。她不是师尊的对手,也不是司长的,就算是,她们之间自己也根本插不上去。她需要比的是情谊,而非法力。
只能以情动人……
寻央默默把目光移向了她藏起来的小刀,那柄锋利可刺破妖精皮肉的犬牙刀,把它放在自己的手背上,深呼吸,试着刺入。
她说:“请为我联系尔睿仙子……我想送她一件礼物。”
倾力相送。
————
梦林山,迷雾之森。
禽鸟嘶叫着鼓扑翅膀逃离,树间的林鹿和走兽们结伴迁徙,大灾将至,以往惯常宁静的仙居深处魔气重重,让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