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
还有小声交谈:
“没事你开枪干什么!小心打草惊蛇!”
“有什么?消音枪。再说,这里赵小姐已经来过了,我们一间一间教室来一枪,这就算完全完全排除了吧。”
叶鹿拼命压抑着呼吸,在剧痛之下,一动不敢动。
重寂静。
她看向江臣,充血的眼睛盯向窗户:这里是一楼,从这里可以出去!他们会躲避无关人!
江臣愕然看着这个变故,忽然手忙脚乱的爬起来,靠近她让她平躺下来:“他们走了……他们走了……不要怕……我会救你……我会救你……”
叶鹿皱着眉死死盯着她,躲开她剪开自己衣服的剪刀,从牙缝里嘶声低吼:“走!”
“走?……”江臣呆呆念,又忽然狠狠把她推到在床上,懒洋洋的脸上浮现出暴怒:
“走个屁!你他妈想死在老子的病床上?!做梦!”
叶鹿吃痛的倒在床上,眼前一阵漆黑。这下子不要说说话了,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然后……一股酸涩涌上来。
共同行动的杀手惯例是:不要给同伴添麻烦。要是落下了,就自己解决吧。
所以……“我先走了”她听得多了,也说得多了……“走个屁”这话……还是第一次见识……
何必呢……何必呢……你一个普通人,一定要为了这奇怪的坚持,搅和在我的那一摊泥水里来?
江臣剪开她红了一片的衣服,皱着眉观察伤口。
光线太暗了,几乎完全漆黑,但是她却不敢打开灯。
她心口紧,跌跌撞撞的跳下来,手忙脚乱的去找来一个手电筒,灯光仍然灰暗。
她用医用棉花洗去周围的血。
枪口在距离心脏上部一厘米的地方。
她脸色苍白的露出救赎的表情。
叶鹿觉得脑袋一阵一阵昏。那个枪伤有多深?她不知道。她只觉得穿过门,那颗子弹仍然贯穿了她一样。
其实……贯穿还好一点……
不像现在……得把它取出来。
她眼前一阵黑暗,迷迷糊糊间,只晃见那个白色的身影……输液针,吊瓶,血包,手术刀,消毒水……这些都是……哪里来的?
一夜无话。
甚至是叶鹿更先醒来。这个体力耗费颇大受伤严重的人,在应该进急救室的情况下,手术完成几个小时……也就是麻药药效过后,自己醒来了。
阳光从拉的紧紧的窗帘里透出来。
江臣坐在地上靠着床,手里还握着手术刀,一地的沾着血迹的棉花,她的吊瓶里的血浆快要输完了。
叶鹿扯开针头,酿跄着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