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谢拾安大了,不怕黑了,灯还亮着,爷爷却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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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多没回过家,空气里都是一股霉味,谢拾安推开窗,通风换气。
简常念环顾一周,她家房子还蛮大的,四室两厅的大平层,装修的很是古朴,客厅中央摆了一张老人的遗像,供桌上面的水果都腐烂了,落满了灰尘。
“这是?”
“我爷爷。”谢拾安走过去把上面的水果通通扫到了垃圾桶里,拿起落满了灰的打火机点燃了香烛。
简常念觉得自己刚刚那个问题很白痴,于是冲着遗像微微颌了下,以表哀思,又看着谢拾安,小心翼翼道。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问你的……”
谢拾安走回来掀开铺在餐桌上的报纸:“放这吧,先吃饭。”
简常念点点头,刚准备坐下来,手指轻轻摸了一下椅子,上面全是灰。
谢拾安指了指桌上的纸巾,示意她自己擦。
简常念把椅子背面也擦了个干干净净。
“你好像不怎么回家的样子。”
谢拾安因为右手不方便使力的缘故,拿左手和牙齿咬开了一次性筷子。
“我在家我爸就会过来。”
“啊?”
听她的意思,好像很不想见到自己的父亲。
简常念一头雾水,还想说些什么,谢拾安两根筷子并在一起,卷着米线吃,看也未看她一眼。
“食不言,寝不语。”
……
这句话简常念听懂了,让她闭嘴的意思。
这个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阴晴不定呢。
简常念在她埋头和米线做斗争的时候,小小的冲她龇牙咧嘴了一下,在谢拾安犀利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又恢复了往常的人畜无害,笑的极其有亲和力。
“你手不方便要我喂你吗?”
谢拾安默默把碗扒拉得离自己近了一点。
“不用。”
“那你看你这样,弄的到处都是。”简常念指指桌上溅落的米线、菜叶子、还有汤汁。
“好浪费喔。”
谢拾安脸色黑了一个八度,突然站起来走到了厨房翻箱倒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