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拾安唇角微勾,似是早就料到了她会这么做,反手就是一个大斜线。
周沐飞身去救,已是来不及了,球刚好落在界内。
记分牌又翻过一页。
2:2o
“想不到今天来找老同学叙旧,还能看见这么精彩的一场比赛,你们江城市可真是卧虎藏龙啊。”
严远捅了捅好友的胳膊,一脸吃瓜看戏的兴奋,就差端个板凳摆盘瓜子就齐活了。
“去去去,”宋威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你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后来的那个实力远在城南二人之上吗?那两个球少说也是职业水平了。”
严远若有所思地看着场中的谢拾安。
少年在场上飞转腾挪,或滑步或转身,或球或扣杀,架拍的姿势优雅又漂亮,攻势却凌厉而肃杀,不知道为什么,严远想到了古代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剑客。
沸腾的场馆逐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看着她们的比赛,谢拾安天生就有一种气质,掌控全场的气质,她的进攻步步为营,她的防守滴水不漏,羽毛球每一下击拍都出了砰砰,震撼人心的声音,此时此刻,她就是场上当之无愧的王!
不知为何,严远有一种感觉,这个少女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还只是冰山一角。
在他们聊天的这短短几分钟内,谢拾安快攻快杀,一口气得了十分,比分来到了14:2o。
宋威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有点眼熟,戴着帽子也看不清脸,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而且一般人也打不出这操作啊。”
严远越看眼睛越亮,早已起了爱才之心,颇有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你还看不出来吗?十几岁就有这样的水平,这是童子功啊!就是不知道是哪个队的,但不管在哪个队,我都想把人要过来,这气势这水平这反应度这观察力甚至是预判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在我手里□□个两三年,肯定还有进步,到时候拿个奥运冠军也不是什么难事啊!放在其他人手里,那就是暴殄天物!”
他在这边絮絮叨叨,自言自语,好友一边看比赛,一边回他。
“嘿,这还严老卖瓜,自卖自夸上了呢。好球!你看!被压着打了十几分的,穿灰衣服的那个女生,终于抓了波机会,接到球直接点杀,推连续直线压住了对面头顶,这是个好机会,能不能一鼓作气拿下一分就看她们的配合了!”
“嘿,你这嘴皮子翻的,不去做赛事评论员真是可惜了。”
也就是严远话音刚落,谢拾安守住了这波攻势,直接正手突击上网,俗称“打脸”,非常考验瞬间的爆力。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谢拾安整个人连带着球拍呼啸而来,简常念甚至能感觉到她卷起的气流扬起了自己的丝。
两个人在网前打了一个照面。
羽毛球落地。
谢拾安唇角微勾:“不好意思,我又赢了。”
15:2o
周沐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她实在是跟不上这两个人的度了,整个后半场多半都是简常念在接球,饶是如此,她也够呛,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
更遑论从开始打到现在的简常念,整个衣服后背全被汗水打湿了,停在网前喘着粗气。
对面的人明显有些体力不支。
谢拾安球拍在指尖转了个来回。
“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赛,还有必要打吗?”
简常念咽了咽口水,努力平复呼吸,坚定地点了点头。
“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都要打下去。”
“其实你的水平在业余里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只可惜——”
遇到了她。
谢拾安已经不想再拖下去了,她要战决,打这种无聊的比赛,就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来了!她球了!灰衣服的女生居然守住了这个球,不错啊!”
严远冷哼了一声,凉凉道:“你没看出来吗?那是在故意卖破绽给对手呢。”
果然,简常念抓到了她右半区的防守空白,一个反手就抽了过去。
“她抓对手的右半区,人家可死盯着她的反手位呢。”
谢拾安这一招可谓是走一步看三步,先是利用简常念的进攻和她勾对角,然后快平推上网,直接封死了她转身的动作。
简常念压根来不及回防,强行转身去接球的后果就是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侧摔在地。
羽毛球落在她身边。
全场寂静,然后爆出了一阵欢呼。
比分已经来到了2o:2o
裁判咽了咽口水,又揉了揉眼睛,自己没看错吧,只差一分就能赢下整局比赛的巨大优势,居然被人一路高歌猛进追平了!
也就是这一球落地。
严远的好友猛地一拍大腿:“嗐,我先前就说看她眼熟,要不是她这一招‘反手掏’我还真认不出来是谁!原来是她啊!”
严远皱了皱眉,此刻好奇心上来,最讨厌别人话说一半了。
“嗐,到底是谁,你快说啊!”
“她叫谢拾安,滨海省羽毛球队的队员,五岁就打羽毛球了,六岁那一年就拿到了全市少儿组羽毛球大赛的冠军,是所有参赛选手里年龄最小的。那场比赛我就在现场当裁判,对这个年纪虽然小,但打法却异常犀利的小孩印象深刻。她十一岁开始打职业,一路过关斩将,从江城市队再到省队,成绩都非常好,去年还和自己的搭档拿了全国大赛的女子双打银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