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知道自己说出实情肯定要被骂,但眼下保命要紧,哪里管的了那么多?跟着又说:&1dquo;殿下可以传厨房的管事来问,臣妇所说都是真的,侯府没有下毒!”
太子妃递个眼色,一个女官应声说道:&1dquo;传厨房管事和大姑娘贴身用的丫头来问话。”
晴云和厨房管事很快来了,管事的分辩了一阵后,晴云开了口:&1dquo;殿下,我家姑娘吃的喝的确实和佣人一样,要说还吃过什么别的,就只有药了。”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双手捧上:&1dquo;这是世子亲自为我家姑娘抓的药,已经吃了三个多月了。”
&1dquo;王家太太,你看看。”太子妃吩咐道。
冯氏很快打开纸包翻看起来,一会儿就拣出几块黑乎乎的药给众人看了,朗声说:&1dquo;垂珠毒,样子和熟地差不多,却是剧毒,人要是经常吃这个会精神倦怠,最后吐血而死。这毒症状和痨病相似,所以很多时候会被当做是痨病。”
晴云哭了起来:&1dquo;世子和夫人一直说我家姑娘是痨病!”
&1dquo;明德侯世子真是用心良苦。”太子妃冷冷说道。
&1dquo;臣妇冤枉,犬子冤枉啊!”薛氏大声分辩,&1dquo;宁越一直都怨恨世子不跟她亲近,肯定是她诬陷世子!”
就在此时,宁越忽地低低呻啊吟一声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着四周问道:&1dquo;怎么了?”
拣这个时机醒来正好,后面所有的棋,都在等着她落子。
冯氏扶着她,柔声说:&1dquo;你喝的药里被下了毒,不过别怕,能治好。”
&1dquo;什么?”宁越的大眼睛里闪出了水光,&1dquo;可那药是世子给我的,他,他嘱咐我每天都要吃,怎么会&he11ip;&he11ip;”
几个急性子的女眷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1dquo;大姑娘,眼看周思成娘俩铁了心要害你,你真不该对他们这么好心!”
&1dquo;大姑娘别怕,这么多人看着,殿下也在,一定能还你一个公道!”
宁越拿帕子抹着眼泪,声音里恰到好处地带上了呜咽:&1dquo;怎么会这样,我知道世子喜欢我妹妹,我一直都让着他们的&he11ip;&he11ip;”
一句话提醒了所有人,太子妃立刻吩咐道:&1dquo;带世子和那个小妾过来对质。”
&1dquo;夫人!”薛贵家的飞快地跑过来,&1dquo;宁姨娘带着许多金银细软想逃走,在西角门被堵住了!”
今天一大早宁越就找到了她,要她时刻盯住宁心兰,只要她偷偷出门就立刻抓住。
在场的人有的并没反应过来宁姨娘是谁,宁越不失时机地开了口:&1dquo;我妹妹跟世子不是两情相悦吗,为什么要逃跑?”
女眷们顿时明白了,宁姨娘就是周思成最宠爱的小姨子,勾着男人向姐姐投毒的狐狸精。
不多时,宁心兰被押着来到了厅前,女官看了看太子妃的脸色,立刻吩咐道:&1dquo;身为妾室,挑唆的家宅不宁,又离家私逃,德行败坏,掌嘴!”
一个嬷嬷走过去,噼里啪啦打了起来,宁心兰还来不及分辩,就被打得晕头转向,周围的女眷们都是正室,一向最讨厌小妾的,顿时都觉得痛快极了。
&1dquo;殿下开恩,饶了我妹妹吧。”宁越不失时机地替宁心兰求情。
宁心兰不能被打趴下,她还需要用她来对付薛氏。
&1dquo;住手吧。”太子妃抬手止住,叹了口气,&1dquo;宁姑娘,你心肠太软了。”
宁越含泪摇头:&1dquo;她到底是我妹妹,又是世子心爱的人,侯夫人也看重她,这次还专门让她帮忙张罗宴席。”
她算准了以薛氏自私的性子,肯定会立刻撇清,这样两个人才能以最快度撕破脸。
果然,薛氏立刻辩解道:&1dquo;胡说!分明是你保举你妹妹管家事,我一向最瞧不上这种狐狸精!”
为了证明她的不屑,薛氏扬手给了宁心兰一个耳光,咬牙切齿地说:&1dquo;丢人现眼的东西,你等着,回头让世子活活打死你,你休想跑掉!”
宁心兰几次三番被她羞辱,早已经恨到了极点,况且这次性命攸关,立刻向着太子妃喊道:&1dquo;殿下救命啊!不是我想逃,是我知道了侯夫人见不得人的隐私,侯夫人要杀我,我不得不逃!”
她从怀里摸出账本,跪着往前走,声嘶力竭地喊道:&1dquo;殿下请看,这是侯夫人的账本,她在外面放高利贷,还开花账亏空府里的公费银子!”
女眷们早已经看呆了,官身的人放高利贷是朝廷明令禁止的,如果宁心兰说的是真的,薛氏只怕也要上公堂。明德侯府真是宝藏啊,大戏一出接着一出,此起彼伏,高潮迭起,接下来还有什么精彩好戏?
宁越垂下眼皮,遮掩了眼中的笑意。上次她让薛贵家的留下一本账,为的就是想法子交到宁心兰手上,让她今天和薛氏斗个鱼死网破,宁心兰果然不负所望。
女官接过账本,双手打开奉给太子妃:&1dquo;殿下请看。”
太子妃扫了一眼,淡淡问道:&1dquo;侯夫人,你有什么话说?”
&1dquo;我,我&he11ip;&he11ip;”薛氏白着脸,半天才憋出一句,&1dquo;这是假的,是诬陷!”
&1dquo;是不是假的,侯府查一次账就知道了。”太子妃看向女官,&1dquo;让明德侯也过来吧,他夫人做下的事,他也要知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