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邀请我跳舞吗?”颜格近乎9o度地向后一仰,尖利的指爪从脸颊边蹭过,留下一条细小的血痕。
“好-粗-暴的教学方式。”他评价着,吸引着绒花娘娘的仇恨,左挪右闪,不一会儿,就等来了唐渊。
“糖是一种美妙的产物,不止是小孩子的最爱,它还兼顾硬度和韧性,是最甜蜜的谎言,也是最锋利的匕……”
唐渊的声音传了进来,他的话语带着某种诡异的力量,绒花娘娘不停地挣扎,但她越动,糖丝就得越紧,而且不断冷却、如丝如茧,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韧性与硬度束缚住了她。
颜格活动了一下手指,又再次晃动了一下脑袋让血从耳朵里流出来,感觉到绒花娘娘的精神辐射场被欲望舞鞋点炸了之后,便踮着脚尖靠近过去,歪着头找了个合适的角度,伸出手指。
三,二,一。
倒数完毕,唐渊心念一动,放开了绒花娘娘头部的糖丝上附加的硬度强化,颜格在这个瞬间,直接把她早已断开的头颅从脖子上摘了下来。
“走,快走!等躯干的力量耗完就行了。”唐渊见绒花娘娘的无头身躯追了过来,拔腿就跑。
颜格临走之前不忘把又被了一次的欲望舞鞋揣进兜里,这才抱着那颗戴着绒花的头跑了出去,沿途还现从脖子的断口处掉出许多香料。
难怪这具尸体一点也不臭,原来绒花为了保持美丽,已经把尸体用香料处理过了。
属实残忍。
正常人都会觉得害怕,但颜格现在却不止不怕,甚至还一边蹦哒着一边回头看身后那具动作越笨拙的尸体,哈哈大笑起来。
唐渊眉梢一跳:“你没事吧?”
“你今晚很迷人!女士!”颜格忽然停下来,一歪头,躲开从髻上挣开,想要插进他头骨里的绶带鸟绒花,“不过很抱歉,进一步了解之后我现我们不合适。”
绶带鸟绒花拍打着翅膀飞上了天空,它的翅膀上还残留着一些碎糖,使得动作要笨重许多,它尖啸着,俯冲下来想杀死颜格,但与此同时,也露出了它腹部下方,镶嵌着的一张珍珠围成的女子小像。
“那是它的真眼!”
唐渊眼睛一凛,张口道:“绒花只是饰,饰不存在飞行能力。”
绶带鸟飞行的动作一滞,朝着下方滑行下来,颜格捉机抬起枪口就是两个点射,其中一打断了它的翅膀。
它再次尖啸了一声,终于意识到了有性命的危机,要朝着一边逃窜时,唐渊再次开口。
“人类和人类才会产生爱情,而你只是一件漂亮的造物而已,他会赞叹你的美丽,但他绝不会爱你,至死皆然。”
绶带鸟僵硬地停着空中,这一句话,好似比之前所有的伤害都要沉重。
“为什么,他不会爱我?”
神情渐渐冷淡下来的小丑走过来,扬起手里的军刺,朝着绶带鸟腹部那张茫然的女子小像刺了下来。
“因为你不是‘她’,你只是‘它’而已,人类就是这么残忍。”
第六十一章粉丝
慈陵汀西小公园。
“……吕大师,您上次说的那事,我回去和孩子说了一下,就提了一嘴她就跟我顶起来了,可愁死我了哟。”
“王太太,这事你可不能退让啊。古人说得好,女儿它是水做的,不往外流,那放在家里可不就成了一潭死水了吗?再惯下去可是要妨家里的风水的,等她嫁出去了,就晓得家里是为她好了。”
“您别说,就为了她那个终身大事,我是成宿成宿地睡不着,唉,你说养这么大,供到读博士有什么用,翅膀硬了,不听妈妈的话了!”
说话的是个山羊胡子、穿着马褂的老头,他坐在一处卦摊后,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闻言笑道:“不过,王太太您也不用急,我这儿呢,刚巧前几天在汀西那边找了个八字合适的小伙子,凭咱们的交情,我就帮着算了算,跟您女儿那八字,可是天作之合啊……”
王太太看了一眼吕大师掏出来的照片,面露难色:“这、这不是个瘸子吗?”
“可人家家里条件好着呢,这你得相信老夫这眼光,”
吕大师摇头晃脑着说道:“就说十几年前那长葛街的邬家,生意惨淡都快倒闭了,我这么掐指一算,给他家那倒霉女儿配了个阴婚,这一下可好,活水流起来,风水就给盘起来了,这些年他们家可不就风调雨顺的么……”
一番连蒙带骗,约定好明天带着钱和照片过来,吕大师数着粉红色的票子,心情极好地去公园的公共卫生间放了泡尿,等他溜达着回到小竹林里自己支的摊子前,现早上还围着他转的那些跳广场舞的妇女们都不见了。
“怪了,这帮老娘们,平日里顶着零下三度也要出来跳到九点,今儿怎么这么早就不见了?”
吕大师揣着袖子,又坐了一会儿,不晓得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今天的公园安静了很多。
一直到了早上八点,实在没什么生意,正准备收了摊回去睡个回笼觉时,便瞥见一个背着小提琴盒子的人影路过。
起先吕大师没怎么注意,等到那人走近了,无意中一瞥,风衣的袖口里隐约露出一角腕表却让他看直了眼。
他做这行的,眼睛虽然成日里眯缝着,但眼神比小孩子都好使,察言观色、尤其是看奢侈品很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