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爷和曾波当时只是觉得许航行事鲁莽,并未细思,如今在公堂上被翻出来,许、曾两人皆被震懵了。
最先失控的是许老爷,“胡说!编的!都是编的!”
顾君瑜:“许航的出生地可是在昭阳的一处山神庙?他出身之时,庙中还有一对夫妇刚刚生产,许老爷可以慢慢回忆。”
许老爷如遭雷劈,他望向这几日被折磨得瘦了一圈的许航,这个他养大的儿子,竟然没有一处长得像自己!
更甚者,他还可能杀了自己的亲儿子!!
许航看见许老爷怒气横生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爹,你不信我?我就是你儿子……”
顾君瑜:“带证人。”
刘大将罗九和一个满脸刀伤的人带到,许航一屁股颓然坐在地上,仿若见了鬼一般。
他那日和许三去安王提供的地点找罗九,结果却被告知罗九去外地走镖了,许航等了两天没等到罗九回来,最后只好先去风居谷。
没想到罗九根本不是走镖,而是被安王的人带走了。
许老爷看着与自己年轻时几近相似的罗九,直接傻在原地,忘了该做什么反应。
曾波也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罗九愤恨地扫了地上几人一眼,将罗家湾被屠的过程一一讲述。
于是,今天符阳县的百姓吃瓜都吃撑了,吃瓜百姓都拍手道一声报应不爽。
曾波、许老爷和许航等人按罪论处,秋后问斩。
至于其爪牙及家眷,则全数成为囚犯,永世垦荒服役。
接下来便是处理土地兼并、瞒报人丁家产、偷税等问题了。
目前许多乡绅或是大户人家都会瞒报家丁,以此来避人口税。
以往,他们只要对曾波贿赂足够的好处,许多耕地也可以不用记录在案,这样便能减少粮税和上缴的丝帛等。
顾君瑜的处理方式也很直接,让萧牧将整个符阳县全部清查,没登记的土地没收为官府所有。
无地的百姓或者家业少的百姓可租官田,只需上缴相应的赋税即可。
最近谢、兰两家极为热闹,每天都有人上门询问。
“谢老爷,你说城中贴出的公告可为真?那些土地、铺子可都是我花钱买来的,怎能就这样拱手让出来?而且马上就要秋收了,我们今年要损失多少呀?!”
“我前段时间还被曾波压榨了一大,现在换县令又要上下打通,我赚的都没那么多。”
“打得通关节也好,问题这安王爷和萧大人油盐不进,不收礼。”
“哪有不收礼的官?怕是你送的入不了他们的眼,他们可都是京城来的,见过大世面,胃口没准比曾波大。谢老爷,你家公子和安王最熟,让他去探探口风呗!”
谢老爷叹了口气,“我也没有办法,我们也交了两间铺子和几百亩地出去。我听闻这萧大人雷厉风行,办事非常强势,你们千万别犯在他手上,还是像我这样宁可吃点亏乖乖听话吧。”
不过谢老爷这番劝告并没有起到作用,还是有人偷偷做了手脚,在官府来登记的时候,故意谎报。
结果这钻空子的乡绅非但没有讨到好处,没有登记的家丁、土地和铺子全被没收,还被打了二十大板,重罚了银子。
自此之后,便再无人敢钻空子。
抄许、曾两家时,一共抄出了几十万两,这其中还没有包括铺子、宅子和庄子等。
萧牧看了账目之后,也不禁感慨道:“没想着穷山恶水之地还藏着一个小金库,我在京城给皇上效力这么多年,连人家的零头都不如。”
“萧大人这是在抱怨皇上给你的月俸少么?”一道清雅的声音自庭院传来。
萧牧起身相迎:“下官不敢,王爷请上座。不知王爷前来,所谓何事?”
顾君瑜开门见山道:“我来是向萧大人借二十人手,就把姚侍卫、李侍卫等人借我用就行。”
萧牧:“……不知王爷要他们做什么?”
顾君瑜:“近日豆子成熟了,我庄子上缺帮手,我看你身边的人都挺能干的,一个抵俩。”
萧牧:……
顾君瑜别有深意再来一句:“不过最能干的还是萧大人。”
虽说顾君瑜身边多了很多帮手,不过如今回不了京城,他也要为这些人考虑吃住问题。
庄子现在正在重建中,为了加快进度,裴钧带来的护卫都去帮着搬运材料、打地基等,地里的活光靠刘大等人完全忙不过来。
萧牧给顾君瑜点了二十个侍卫,帮他负责收割豆子、红薯藤和挑粪挑水等农活。
这些侍卫在京城不说是多有脸面的人物,但至少也被百姓称一声官爷,可从没做过这种粗活,干了几天下来,一个个叫苦不迭。
除了□□上的折磨,更多的是精神上。
只不过看见安王有时也会做点农事,他们才找到一些平衡。
裴钧带来的人手中,有两名是楼家的大厨,做饭菜的手艺比柳婆婆不知高了几个等级。顾君瑜也聘了一些厨艺比较好的人手,给楼家的大厨当助理。
裴钧的到来让顾君瑜和6沉菀轻松了不少,基本上苦活都有人做了,顾君瑜只需做点指导工作就行。
田里的稻子变成了青黄色,再过一段时间,等它们彻底变黄,就可以收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