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俞:“赚来的。只是目前钱还没到手。”
大概她这个说法太不要脸了,柳氏为难说:“这,要不要先等等再说?”
李令俞尝了口齁咸的炖菜,心里安慰自己,再忍忍,我一定要雇一个烧菜好吃的阿姨。
吃完饭后,李令俞让阿符取了白磷,和一群弱不禁风的女人们解释:“我出门前,家里不安宁,一直有人盯着咱们家,我怕家里都是妇孺,有人会欺负你们。走之前就在宅子外面撒了些药,这药天气一热就会起火,但不会灼伤人。只是用来震慑那些盯着咱们家的宵小。”
白磷放在日光下片刻,到燃点会有蓝色火焰跳跃起来,院子里的女人们都看呆了,厨房做饭的仆妇喊:“我那天看到的就是这个!”
这帮女人的思想被她的科学给打开了,科学在脑子里冲刷着,迟迟没有回响。
最后,她们的思想走进了另一个极端,只得出一个结论:李令俞居然会鬼神之术!
李令俞也不管她们怎么想,反正健健康康活着就行吧。
一顿饭后,她钻进房间开始起草第二幅画。
有第一幅的识货人在,第二幅自然奇货可居。
现代美术因为画具和颜料材料和几千年的美术历史融合,多了一些短平快的成,
她需要摒弃捷径,从基本功入手,她要画一副传统的工花鸟画。争取卖个好价钱。这捉襟见肘的日子她可过够了,一大家子女人哭哭啼啼,为了一点钱,让十几岁的小姑娘窝在房间里整日整日的绣花,她看着就觉得眼睛疼。
连着在家呆了几日,直到门外有人敲门,对方问:“这可是李令俞府上?”
阿符根据李令俞的嘱咐,收了信。
李令俞的画还没完成,见阿符进来,问:“可有人来找我?”
阿符沉默寡言,将手里的三封请柬都给她。
第一封来自方从晦,第二封信来自裴虞,第三封信是先生给他的。
她想了很久,带着画去了先生家。
宋彦光住在东城的义井里,她穿过大半个城,路过愿会寺,见寺庙外聚集了很多人,最后又绕路直到快午时才到达老师家里。
宋彦光曾任中书舍人,因回家守丧,辞官离京,如今归来依旧住在旧宅里。
开门的是一位很老的管家,见她年少,和气问:“你是郎主的学生吧?”
李令俞跟着他穿过回廊,边答:“我是先生最小的学生。今日特来拜访先生。”
宅子宽阔但又空旷,少了生气。
进了后面院子,听见里面的宋彦光问:“幼文来了?”
李令俞应声:“是。”
宋彦光正在写字,见她进来也不客套,开门见山说:“你父亲的事,我听说了。只是我如今无能为力。”
李令俞:“不敢劳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