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这样的话,换做是平时,廖局长一准一巴掌就抽过去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算什么东西!
但是现在,他仅仅敢这么想一下而已,他不敢这么做。
“白小姐,我们换个地方,这里实在不是接受采访的地方。”田泽看着白婷说道。
“那好,我请你喝茶。”白婷笑了笑。她虽然不明白生了什么事情,但她看得出来,这个胖并不简单,和他谈话,一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等等,田泽……我看我们还是去办公室谈谈,什么事情不好谈呢?”廖局长哪里肯放人走啊。
“廖局长,你这是在暗示我要给我好处吗?我要告诉你,你就算给我一亿,我也要坚持心中的正义!”田胖满身正气地道。就这话,胖的形象一下就高大了起来,就像是那些手举**包去炸敌人碉堡,用胸膛去堵敌人机枪眼的烈士一样。
“你……”廖局长的肝都快被气硬化了。
“廖局长,你能把我的录音笔还给我了吗?”白婷插嘴说道。
廖局长忽然狠狠地将录音笔往地上甩去。
田泽忽然伸脚,将脚背垫在了录音笔下落的方向。他刚一放好脚,那只录音笔就砸在了他的脚背上。这一下本来不是很疼,但他却很夸张地抱着被砸重的脚叫了起来,“哎哟、哎哟……局长也打人啊……”
轰,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围观人群一下又热闹了起来。
也不知是谁从人群之中扔来一块鸡蛋,嗒一下刚好砸中廖局长的脑门。粘稠的蛋清和蛋黄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还有破碎的黄色的蛋壳,乱七八糟的。
“是谁?是谁?给老站出来!”廖局长终于爆了。
没人站出来,但却有人指责他以“老”自居。
场面一度混乱了起来,田泽和白婷趁着混乱离开了城南分局。
夏日的日头很毒,晒在人的皮肤上会有轻度的烧灼感。胖本来就怕热,也容易出汗。田泽在烈日下走了没多远,身上就开始冒汗了。汗水将他故意涂在脸上和身上的泥灰冲出了一道道完完全全的痕迹,不像是刚刚结束训练的特种兵,半点也不像,倒像是一个刚刚从煤窑里出来的悲催的挖煤工。
站在路边打车的时候,白婷看了田泽一眼,实在忍不住胖那滑稽的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田泽有些尴尬。
“刚才谢谢你,我知道,如果你不伸脚垫一下,我的录音笔就报废了。”白婷说。
她的观察力不错。
其实,以田泽现在的度和灵敏,当时他完全可以用手接住廖局长往地上砸去的录音笔。之所以没那么做,是因为他刚刚被“刑讯逼供”,还一度昏厥在地,突然间表现出比猴还灵敏的身手,那不是自家打自家的脸吗?
“没事,没事。”田泽说。他还是想知道漂亮的女记者刚才笑的是什么。
“我们就去阳光孤儿院,那是案件的源头,去那里采访再合适不过了。而且,凌青姐的话也很重要,我就一并采访你们俩。”
“好,就定在那里。”田泽说。他觉得脸上有些痒,伸手捞了一下。这一捞,脸上的灰尘和汗水顿时混成了一团,他的脸也彻底变成了一个大花脸。
“噗嗤……”白婷忍俊不禁,又笑出了声来。
“你笑什么呢?”
“没笑什么呢。”
田泽,“……”
女人就是喜欢绕弯儿,不是吗?
明明想要却非说不要,欲迎还羞。
明明觉得很帅,却偏偏要笑?
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