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搭理她,许宴欢拿起叉子,叉了一口施檀溪送来的蛋糕,然后低下头看卷子。
施檀溪似笑非笑,“加油吧,万年老二。”
许宴欢握着的手紧了紧,“请你滚好吗?”
施檀溪转身离开,没有再打扰许宴欢,也没人看到她眉眼间极浓的笑意。
许宴欢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施檀溪离开,暗自叹了口气。目光再回到卷子上,却现自己静不下来心。
原来你想我伺候你一辈子。这句话怎么细品下来怪怪的?
接下来的日子,许宴欢每天都会到五号花园报道。上午有课,她就下午来。全天没课的时候,她就全天泡在咖啡厅里面。卷子做了一张又几张,几乎每天施檀溪都会送她一个蛋糕,说是店长给的。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腊月二十九。
上午,许宴欢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下午才去五号花园。结果到了以后才现,五号花园已经关门了。公告板上写着从今天开始五号花园开始放假,一直到正月十六才会继续营业。
看到这个,许宴欢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她趴在门上向里张望,果然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原本摆在货架上的东西都被收了起来。
她说不清自己是因为什么觉得失望,没有让陈叔回来接她,她自己打车往回走。一路上,她甚至有点想哭。
第二天,许宴欢坐在家里的客厅,没心思学习,也没心思玩手机,就望着天花板呆。
今天是大年三十,许宴欢给宋婶他们放了假,自己一个人待在别墅里。
往年也是如此,她父母因为工作的原因几乎就在国外回不来,她也不想到回到B市那个没有温度的房子中。
只是,这合家欢乐的日子,让她倍感寂寞。
许宴欢用胳膊环抱住自己屈膝的腿,将头埋在膝盖之间。整个人的气压极低,仿佛下一刻就会迎来一场号啕大哭。
许宴欢没有那么做,她想哭,但是她不会哭。这么多年,她就是这样一个人熬过来的,她……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余绍然回姥姥家了,徐巧然不知道在做什么的,今天群里也是冷冷清清,谁也没有说话。
在客厅坐累了,许宴欢就去楼上躺着。
渐渐地,她睡着了。
这一觉许宴欢睡得很不舒服,梦魇就像只张牙舞爪的怪物,想要将她吞噬。她拼命地奔跑,却逃不出它的手掌心。
这时候,许宴欢看到自己的不远处有一扇门。她努力地朝门的方向奔跑着,可后面的梦魇张开血盆大口,距离她越来越近。
许宴欢咬着牙,跑到门口,她打开门,钻进去之后又用力地关上门。外面的梦魇使劲撞门,还出不甘地嘶吼声。许宴欢紧闭着眼睛不敢去看,还用身体死死的抵住门,生怕梦魇会撞破门进来吃掉她。
过了一会儿,声音和撞击都消失了。
感觉到梦魇离开,许宴欢松了口气,但她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施檀溪站在她面前,身上穿着的是五号花园的制服。
“施檀溪?你怎么在这?”许宴欢开口问道。
对方没有回答她,而是微微哈下腰身,对着她耳朵说道:“原来,你想我伺候你一辈子。”
“我、我才没有。”许宴欢结结巴巴地说。
施檀溪又继续说道:加油吧,万年老二。”
“我才不是万年老二!”
“那你是什么?水平有限公司董事长?”
许宴欢反驳道:“我不是!”
不理会她的反驳,施檀溪的嘴唇离开她的耳旁,就那样看着她,目光倒是有几分深情,但嘴里一直说着:“董事长。万年老二。水平有限公司。董事长。万年老二……”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许宴欢握住自己的耳朵,但施檀溪的声音充满了魔性,在她耳边挥之不去。
“董事长。万年老二……”
“啊!不要再说了!”许宴欢尖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看向四周,哪里还有梦魇和施檀溪的影子。偌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许宴欢的手附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好一会儿,气顺了,她才下床。去楼下的厨房拿了一瓶水,扭开喝了几口,口干舌燥得以缓解。
睡觉前的失落感竟莫名其妙地被驱散了,此时此刻她心里唯一的感觉:施檀溪真讨厌,居然连做梦都不肯放过她。
喝完水,许宴欢在客厅玩了会儿手机天色就暗了下来。坐了一会儿,许宴欢去衣帽间换了身衣服,带上帽子,拿上手机,出了门。
出了小区,许宴欢往左边走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漫无目的地走在冬日的街上。
一阵凛冽的寒风吹过,许宴欢提了提羽绒服的衣领,将自己完全裹入其中。
她看向周围的建筑,几乎家家都点着灯。有的从窗户还能看到人影,大人还有孩子,在厨房忙活着年夜饭。
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灯是为她而亮。
许宴欢低下头,不愿再看,心中的酸楚无法消散。
许宴欢来到商业街,但这些店铺几乎全部关了门。难道自己今天晚上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吗?
许宴欢这样想着,不甘心地往里面走了一段。
走了一会儿,她看到不远处有一家店貌似还开着灯。她加快脚步,走过去现是一家类似于肯德基的汉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