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彎彎,像個等待她誇獎的孩子般迫不及待獻寶,高興起來顧不上稱「朕」。
看得出這畫她是費了力氣去尋的。
這畫至少值千金,送給她這個不懂品賞的人實在浪費。
謝懷柔想說無功不受祿。
「陛下……」
季郁瞧見她臉上的神情,身子往後一靠,懶懶地打斷她說「不可。」
「臣還沒說話。」
「不可。」
「……」
季郁收起畫,重放入匣中,眼睛都不抬地說「只許回謝陛下,後面的轉折推辭不許有。」
對視片刻。
謝懷柔唇角牽起一抹無奈的笑,很快換上欣喜的表情向她道謝。
季郁彎著眼,好的東西送給她比留在自己身邊更高興。
目光掃到那堆貢品。
有點好奇「看眼就知道是岫玉,姊姊好像不是那麼愛玉石的人,所以是對西夏熟悉?」
謝懷柔頷「臣的母親便是西夏人氏。」
「咳,」季郁一口茶差點碰出來,勉強嚥下,旋即嗆著咳嗽幾聲。
剛說了半天西夏是窮山惡水彈丸之地的她立馬轉口「西夏景色秀麗,好山好水,難怪能生養出姊姊這般的人。」
謝懷柔忙取出帕子為她擦拭唇角,輕拍著她的後背,聞言彎了下唇「臣是吳郡人,從未去過西夏。母親也是因為當年旱災逃難來的大燕。」
「……噢。」
季郁握住她的手取過帕子,輕拭唇角,面不改色地糾正說,「吳郡好山好水,景色秀麗,不怪能生養出姊姊這般好顏色。」
謝懷柔沒說話。
只是面上漾起藏不住的笑意。
季郁鼓了鼓臉,側臉時看見旁邊果盤裡的蜜桃。她興起,取濕帕擦拭乾淨手,執起小刀,親手把果盤裡洗好的水蜜桃切成小瓣。
這事她總是不喜歡讓別人代勞。
謝懷柔幫她重沏了杯茶,看著她切完整個蜜桃。她從小就喜歡動動小鞭子小刀子,還都玩得不錯,一隻蜜桃均勻等分,手指連留下來的汁水都沒沾到。
季郁滿意地擦乾淨小刀,丟到旁邊。
「姊姊過來些。」
季郁拿起一瓣蜜桃肉先要餵給她,謝懷柔眼眸閃了閃,終還是沒有躲,柔順地張嘴被她餵了一塊果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