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三恭恭敬敬的将书册捧还给萧淮,&1dquo;主子息怒,属下知错了,这就去准备礼品。”
&1dquo;回来。”萧淮将人喊住,顿了顿,又道,&1dquo;准备些寻常之物便好。”
&1dquo;是。”
夜三直到从屋子里出来,还在琢磨自己主子的话。这寻常之物是何物?想那张氏是个病人,应当便是些进补之物吧。
思及此,夜三打算连夜走一趟青州城的药铺,寻些补药什么的。
&1dquo;三哥,想什么呢!”
冷不防的被人一喊,夜三转头,却是这几日刚刚抵达的皇家暗卫夜十六。
这些天,皇家暗卫已经来了好几波。为了掩藏身份,只有他和夜十六换了寻常男子的衣服,留在这院子里服侍,其他人则依旧隐在暗处。
突然见了个可以闲话的人,夜三望了眼萧淮的屋子,拉着夜十六走到远处的柴门边上蹲下。
&1dquo;你觉不觉着,主子最近怪怪的?”
夜十六是前些年才入了皇家暗卫的,年纪不大,却孔武有力,这还是第一次执行任务,对夜三这个前辈自然十分敬重。
&1dquo;哪里怪?三哥且同我说说。”
&1dquo;就是&he11ip;&he11ip;”夜三干脆不吐不快,将这些日子萧淮一系列的反常行为一股脑的倒给了夜十六,末了,还在絮叨,&1dquo;莫说前几年娘娘在宫里的时候,便是这三年,娘娘走了,你可曾见着主子对别的女子这般上心?日日送东西不说,还要亲自登门拜访。这叫什么?”
夜十六一向脑子不灵光,顺着夜三的话便接了下去,&1dquo;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1dquo;放屁!”夜三一巴掌拍在夜十六的后脑勺上,&1dquo;胡说八道什么!”
夜十六揉着头,&1dquo;那三哥你说&he11ip;&he11ip;这是什么?”
夜三定睛,煞有介事的点点头,&1dquo;无事献殷勤&he11ip;&he11ip;”
&1dquo;咳。”夜色中突然想起一声轻咳,是夜二的声音。
知道自己险些失言,夜三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又小声的和夜十六嘀咕,&1dquo;我准备去趟青州城的药铺,你说探望病人的寻常之物,备些什么才好?”
夜十六挠头,&1dquo;主子不是寻常之人,不好揣测。”
他这一句话,却让夜三醍醐灌顶。
&1dquo;是啊!是我糊涂了!咱主子可不是一般人,主子口中的寻常之物,在别人看来,便是千金难求之物啊!”
说着,夜三连忙起身,快步向外走去。还好得了夜十六的提醒,否则他定会怠慢了张氏,误了主子的好事!
——
而彼时,在村西头的小屋里,谢昭昭看着两个时辰前,夜三送来的拜帖,头大如斗。她今日本事为了玄鹰的消息才回到了村里,眼下对上阿离眼巴巴的小眼神,居然有些不知该从何拒绝。
&1dquo;老胡叔,玄鹰带回的消息呢?”谢昭昭摩挲着手中的拜帖,心里还在担忧另外一件事情。
如今村子里到处都是接受过精英训练的暗卫,只怕会现这暗河,顺藤摸瓜找过来。她几日前就放了玄鹰出去,便是想知道,萧淮此次微服出宫,所为何事。若是能打探到,便可想法子将人逼走。左右他伤也好了,多待一日少待一日,并无差别。
听谢昭昭问起玄鹰,老胡有些羞赧,&1dquo;这&he11ip;&he11ip;小姐有所不知,玄鹰这几年许是老了,有些&he11ip;&he11ip;”
老胡吞吞吐吐,谢昭昭向他看去,&1dquo;如何?”
老胡:&1dquo;不大中用了。”
嗯?不大中用?想到那只在老胡的喂养下,吃的越膘肥体壮、毛色油亮的鸽子,谢昭昭脑仁疼。
&1dquo;当真不中用了?”谢昭昭顿了顿,往屋顶上看去,&1dquo;既如此,从一批的雏鸽中挑选个可以接班的,至于玄鹰&he11ip;&he11ip;炖了吧。”
&1dquo;炖了?”老胡微愣,玄鹰有灵性,可是鸽中之王!
谢昭昭点点头,&1dquo;炖了,趁着肥,还可以炖锅好汤。”
老胡:&he11ip;&he11ip;
&1dquo;咕咕咕,咕咕咕。”屋顶上传来一阵鸽子叫,还伴着抖羽毛的簌簌声。
阿离看了看要炖鸽子的阿娘,又看了看有些肉疼的老胡,&1dquo;阿娘,明日宁川先生要来,我们要留先生吃饭吗?”
呵,还想吃饭?
谢昭昭抓着拜帖敲了一下阿离的小脑袋,&1dquo;明日你与老胡叔在院子里的招待先生,至于阿娘&he11ip;&he11ip;”
她轻咳一声,&1dquo;阿娘就在屋里待着,这样也算是没有失了礼数。只一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宁川先生进屋,可记住了?”
阿离点点头,&1dquo;那先生说,要给阿离当师傅的事情呢?”
想到这个,谢昭昭愈头疼,也不知萧淮是看上了阿离哪点好。她将阿离揽在膝边,&1dquo;阿娘觉得,拜师收徒就大可不必了,先生不会在咱们这里久留,既如此,这师徒缘不结也罢,阿离觉得呢?”
小家伙倚在谢昭昭身边,偏着头,有些不解。可阿娘说什么,便是什么。
——
翌日,秋高气爽,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辰时一过,萧淮便带着夜三,拎着备好的礼出了门。出门前,他还特意换了身衣裳。对于这个举动,夜三觉得,十分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