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余姨娘,抱着脑袋尖叫道:&1dquo;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我?明明应该,明明——”
说话间,看到白绮端着药碗从外面进来,白语的尖叫就跟中途斩断似的,接着她奋力爬起来,恶鬼一样冲向白绮——
&1dquo;都是你,是你害我。”
可她三脚猫的功夫,在白绮这里岂能占便宜?白绮一把擒住她,悲切道:&1dquo;妹妹,什么都别说了,好好休息吧。”
&1dquo;人生还很长,切勿因为一点小事放弃希望,你要知道,还有家人永远在背后支持你。”
白庄主闻言也老怀大慰:&1dquo;是的,我白家的女儿,自该堂堂正正,没事的,大不了爹养你一辈子。”
白语却丝毫没有被安慰到,看着白绮的脸,只觉得这人何其歹毒。
她指着白绮,冲白庄主尖叫道:&1dquo;爹,就是她打晕的我。”
此话一出,却无人惊讶,白夫人正进门,闻言便火冒三丈:&1dquo;闭嘴,本来怜惜你受苦,可你到现在都不忘攀扯姐妹。”
&1dquo;你从小到大就喜欢闯祸,好多管闲事,自己没两分本事,从来连累你姐姐,我早料到你有一天会吃亏,只不想竟如此惨痛。”
&1dquo;难道家里人就高兴吗?你姐姐的名声照样受累。而你倒好,自己不知天高地厚闯的祸,只为这次你姐姐没能来得及给你兜住了,你便心怀怨恨,你还是人吗?”
白语醒来之前,所有事情已经盖棺定论了,有白绮的话,也有江家兄弟的证词。
人确实是白绮不小心打晕的,可也是在战斗中被波及,所以白语喊出白绮打伤她,根本没人意外。
况且就是白庄主再偏心,也不能不认,确实从小到大都是白绮给妹妹收拾烂摊子,他心里门儿清,甚至每每利用大女儿的孺慕劝说她对妹妹诸多包容。
这会儿他当然不是没有迁怒,可那又如何,说到底小女儿不自量力惹是生非也不是从这一天开始的,他总不能真的把迁怒摆台面上来,给人偏心甚至宠庶灭嫡的话柄。
只悔恨自己没有约束小女儿,每每闯祸轻轻放过,这下终于遭此劫难,现在后悔都晚了。
白语见状,只觉得浑身冷,巨大打击带来的混乱让她看到父亲得知原由却并未责怪长姐时,突然感受到全世界倒塌的绝望。
然而事情还没完,这时候江洛和江淮走了进来,江洛脸色还有伤,想来是被白庄主修理过。
白语见到江洛,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扑进江洛怀里:&1dquo;师兄,师兄你告诉我,我没有出事对不对?”
&1dquo;师妹,你,你好好休息吧,别多想。”
白语分明感受到,师兄的怀抱僵硬,甚至有那么瞬间,充满了排斥感。
她是真心喜欢江洛的,就是能感受得到那微妙的气氛,整个人眼睛都失去光亮了,怔怔的看着江洛。
还是余姨娘反应快,她见事情不可挽回,哭着对白庄主道:&1dquo;老爷,现在阿语怎么办啊?”
&1dquo;若不是江少爷怂恿她们姐妹冒险,阿语又岂会吃这大亏?不行,江家必须拿出说法来。”
&1dquo;我可怜的阿语啊,一辈子的名声都毁了,这让我们怎么活~~”
白语终于从打击中回过神来,看着江洛,心里一狠道:&1dquo;对,若不是师兄你保证万无一失,我又岂会——”
&1dquo;我不活了~~”
说着就要往墙上碰去,江洛连忙阻拦,不说他对白语还是有情分的,要是白语一死,凭白庄主对她的偏疼,那么江白两家必然生出间隙,还怎么图谋以后?
索性白语也不是真的想死,混乱中,便脱力的被人阻了下来。
余姨娘意识到,这或许是她一直图谋的机会,虽然令人痛惜,但好在这事本就是江洛牵头,责任全在她。
即便话头是白语一开始起的,可她是受害人,江洛但凡还要点脸面,还要点君子风度,便不会在责任上面跟白语攀扯。
于是余姨娘干脆咬牙道:&1dquo;我就这么一个女儿,现在她名声受损,也不要图嫁个好人家了,你江家得就此负责。”
说着看着江洛道:&1dquo;不,是你江大少爷得负责。”
此话一出,全房皆惊。
白绮忍不住露出一抹讥诮,也就这两母女,又蠢又毒,后宅手段那套倒是娴熟,可对处境局势就没逼数了,若不是气运缠身,就她们能得善终,还真是奇迹。
当然这也是白庄主给养大的胃口,在如此混乱之下,刺激得余姨娘终于暴露野心。
可她也不想想,莫说白语现在是&1dquo;失贞之身”,就是样样完美,就凭她庶女的身份,便绝无可能成为结两姓之好的纽带。
这不单单是世家之间的规矩颜面,更涉及到是否与轰天门交恶。
白庄主就是再偏心女儿,也不可能这么拎不清的,余氏倒也敢开口。
果然白庄主闻言呵斥道:&1dquo;闭嘴,这本也是阿语不自量力,你作甚异想天开?”
只是心里也有所琢磨,阿语前途眼看是要毁了,江家是得拿出点诚意来,至于怎么安置,倒是可以商量。
江洛也忙到:&1dquo;余姨,我已经有未婚妻了,阿绮才是我此生明媒正娶的妻子,便是对不起语师妹,也是不能以此赎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