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将核心往大义上引,便是江淮也一时不好反驳了。
可白绮却明白这家伙的真正目的根本就不是所谓的采花贼。
诚然江家与魔教有深仇大恨,但上次遭到重创韬光养晦十几年的江家,面对魔教自然更加谨慎,以白绮对记忆力所得情报的分析,江洛的个性,绝无可能当这个出头鸟,引来魔教报复。
而在剧情的侧面提示中,这点也充分得到证明,他们可是从头到尾都没当过领头羊,却处处占尽便宜。
结合原主白绮跟江洛的成婚时间,原本约定的是白绮十八岁之后,然却突然提前至十六岁,也就是在今年。
眼看还有几个月过年,想来变故就是出现在这段时间。
现在展到这里,那么一切也就逻辑明晰了。
江家等不及了,他们迫切想要娶白绮进门,但又要为日后利用白家姐妹将白家分崩离析做准备,那姿态就绝不能放得太低。
如此现在不是正好是绝佳的机会?她就说以原主的个性,虽事事糊涂,但也不是毫无主见,怎么会这么轻易同意姐妹共侍一夫,原来在这里等着。
白绮看了眼江洛,怕不是即便白语不特意提出这个建议,他也会往这方面引,或者这本就是两人私下商量好的。
见江洛恳切的看着自己,白绮突然变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1dquo;即如此,我出份力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别忘了,我两个表舅也是死在魔教人手里。”
&1dquo;如果让对方召集旧部,又隐匿起来累积实力,不消数年,江湖必定又会陷入腥风血雨。”
事实也是如此,大概三年后,魔教就卷土重来。
江洛自然对白绮的深明大义大为感动,抓住她的手道:&1dquo;师妹,我定护你周全。”
一旁的江淮始终觉得不妥,但此时两人已定,只得琢磨怎么万无一失看顾好师姐。
而白语眼神里却是闪过一丝恶毒,只不过谁都没有看见。
几人去布庄换了一身衣服,原主为了练武方便,着装一贯简洁干练,但这会儿却是怎么招摇怎么来。
白岩山庄身为此地地头蛇,白绮的美貌声名在外,认识她的居民商贩并不算少,假扮别的身份反倒违和。
更何况,那采花贼来到这里,很有可能本来白绮就是他的目标候选之一。
此时江家两兄弟隐于暗处,钓鱼执法的配置基本也就齐全了。
也不敢安排太多人,那采花贼功力深厚,心思敏锐,隐匿功夫不到家的,反倒打草惊蛇。
待白绮从白家产业的布庄打扮出来,果然街边的路上的,只要长了一只眼睛的,没有不回头的。
古代良家女子羞于面对众人打量,可白绮却不同,是做惯了人群中的焦点的,一路走过,倒吸气声此起彼伏。
街上的人脖子转一致,方向一致,焦点一致,虽然是一片沉默,但这种闹市中违和的特质,却侧面显示出了白绮魅力外放的杀伤力。
简直比花魁游街的盛况还要诡异,所经之地,皆是白绮的身影消失不见,人们才回过神来,开始窃窃私语的讨论——
白绮一副理所当然见惯场面的样子,但白语一路上却嫉妒不已。
以前两姐妹同时出现,谁不是说各有千秋?从没有这种她被完全忽略,沦落为背景板的场面。
只觉得从坠崖以来,姐姐越放荡不堪,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搔弄姿,不是良家女子所为。
因此心里那小九九,也越理所当然毫无愧疚了。
白绮特意招摇过市,引得街头巷尾讨论,本地人认识她的不少,自然给外地来的商人游客科普起来。
一时间对白岩山庄大小姐美貌的赞誉颇有种百闻不如一见之感。
装模作样的去白家旗下的门市商铺巡逻盘查,磨蹭到天黑,便正好借口在城镇住一晚。
来到最大的酒楼,要了间上房,吃饭沐浴后开始普通的就寝。
睡前白语帮白绮拆髻,一边低声问:&1dquo;姐姐,你说那采花贼会不会上钩啊?”
白绮道:&1dquo;你最好大声点,让人听到我们的计划。”
白语撅了撅嘴:&1dquo;你现在就会凶我,我也是担心嘛,虽然洛师兄一再保证,但要是中间出了纰漏,你真的在采花贼那里吃——”
话没说完,白绮回头就是一拳怼她眼睛上,白语脸色还残留着不可置信,下一秒软软的倒在地上。
白绮冷笑:&1dquo;看来动必要条件之一是必须得由本人听见并留下印象了。”
并且这玩意儿也不是全能的,否则白语不会一力促成此事,必须有个大前提。
比如她说白绮会在采花贼这里吃亏,这等改变一个人命运的大事,不会凭空出现,得有一个契机,否则不能解释刚刚白语和江洛如此卖力表现。
只要确定了这两点,便可以规避很多麻烦了。
但这个能力在白绮眼里依旧是个逆天的金手指,只要时机合适,运用得当,能够做成的事不可设想。
这个碎片她要定了。
此时,安静得房内突然多出一股香味,如同置身清晨中的花丛草地,白绮早有防备,却现这味道并不具备药物性。
也是,如果真是江洛他们调查那个采花贼,以白绮的推测,对方是对自己的魅力自负且自诩格调之人,当然不会下作到用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