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这一弄,半刻钟就过去了,男子与琼容嘀咕道:&1dquo;女郎就是这样麻烦,跑一圈还得这准备,那准备的,一点都不干脆。”
&1dquo;若她像你这样的年纪,她也什么都不用准备,直接跑上一圈就是了。”琼容反讥一句,这问题不在男女,而在年纪,刘元才几岁,坞堡的距离跑下来,一般的孩子都不成。
&1dquo;若非如此,你又何必出这样的考题。”叫男子别为难了人还不承认,不像样!
男子听着笑出声来,&1dquo;你啊你,怎么觉得你脾气越见长了?”
&1dquo;我脾气向来如此。”琼容还是知道自己那臭脾气的,从前不好,如今也仅仅是同样不好而已。
&1dquo;行,行。算我说错话,那你说,她能不能跑来?”男子问起正事,让琼容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1dquo;就算她再小,这段路程再远,她也一定会跑下来。若非如此,我能看上这样的弟子?”反问男子一句,&1dquo;我是那么没眼力的人?”
男子悄声地道:&1dquo;你那眼光,其实真不怎么样,就是你自己死活不肯承认。”
琼容一向是动口不动手的主儿,这会儿也直接动了手,踢了一记他那腿,男子痛得惊呼一声,琼容道:&1dquo;从前的事,说好不再提起的,你是又想提?”
男子挨了一记虽然是痛,那也没什么的,只管轻声地道:&1dquo;我这不都是说一句真话,你怎么就不喜欢听了?”
&1dquo;你知道我不喜欢听的不是真话,是你的另有所指。”琼容凉凉地眼着男子,那么一个汉子,生生叫琼容的眼光瞧得抬不起头。
&1dquo;那以后我再也不提,这总行了?”说错了话,必须是要认错的,男子与琼容讨好地说话。
琼容直接无视他,那可真是急坏了男子,连连与琼容告罪,&1dquo;我错了,我是真错了,要不,我直接不考她,我就收她为弟子,这样成不?”
&1dquo;别,当师傅的要考验徒弟,那都是应该的事,我收这个徒弟之前也是看了很久,斟酌了许久才下的决定,你有自己的想法,我是不会让你一定要按着我的想法去做的。”琼容脾气再是不好也是一个讲理的人,断没有要男子不顾自己的想法,非收刘元为徒的意思。
男子听着笑了,&1dquo;你看看,还是这么能情达理,这小娘子是祖上积了大德了,这才碰上你。”
总而言之,可劲地给琼容拍马屁,琼容&he11ip;&he11ip;
&1dquo;还祖上积了大德了,你说我,倒不如指着她那父亲。”
&1dquo;她父亲还比她厉害?”男子听着琼容提了一句,十分好奇地反问一句。
琼容抬起头看了看天,&1dquo;南方有帝气而出,具体的地方就是这沛县。”
显然琼容到了沛县来并不是偶然,而是她特意到的这儿。男子对琼容还是了解的,也听出琼容话中所指的意思,&1dquo;你是指他们家?”
琼容反应极快地与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男子把那半截话给咽了回去,而琼容道:&1dquo;我虽为墨家巨子,却连一个最基本的墨家弟子都不如,他们瞧不上我,虽然明面上奈何不了我,私底下总有一千一万的办法能让我颜面扫地,让我在墨家再也呆不下去。”
&1dquo;我能忍一时,却不愿忍一世,墨家的本事是不错,可这天下并非只有墨家弟子的本事才能立足于世,师傅当年选择我为墨家巨子,自有他的考量,而我,就是让他们看看,我这个他们瞧不上的墨家巨子,最终能随意主宰墨家的生死。”
这是琼容要达到的目的,为此她可以做任何事。
机关算计,借他人这力,她都愿意。
&1dquo;你确定自己不会看错。如今天下反秦义士不少,要说声势最大的莫过于楚国,虽说项梁是死了,但他那侄子项羽也是一员猛将。”
男子见着琼容打算长远,也不是闹着玩的,苦口婆心的劝着,也是想让琼容考虑清楚。
琼容道:&1dquo;我在沛县呆了一年多了,这里的人都拿了我们当无家可归的人,天下的人。老弱妇孺,似乎在他们看来就是一无用处了,她却不一样,她看破了我们都想立足于世,想要自己掌握自己命运的一颗不安分的心,收了我们这些女兵。”
&1dquo;看看这个坞堡,这是她一力做主要建的,要不是有这个坞堡,他们一家子都要完蛋了。”
落入雍齿之手,刘邦会不会回来救他们是一回事,雍齿能不能控制不杀他们又是另一回事。
&1dquo;你,我自是信得过,但这孩子太小了。”男子还是不放心刘元那小小年纪。
琼容也理解的,朝着男子道:&1dquo;你且看看,这个徒弟是我的,我自是希望她能文武双全,将来你见着她那父亲,若是心投入麾下亦无不可。”
半点不强求男子与她一般在刘元这颗树上吊死,他们毕竟也不一样,一个是女眷,一个是郎君。
郎君若以自荐,凭此人的本事,在这样大乱的天下,没有人会不喜欢他的。
琼容却不一样,身为女人,还是天下人都一道轻视的女人,她说的话没有几个人愿意听,愿意相信,故而她更愿意靠着刘元,因为至少刘元是相信她,认定她能帮到她。
&1dquo;再看看,再看看。”男子并不轻易做决定。琼容是个明白人,也知道男子说的再看看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