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口婆心的劝着,真是为了刘元好,刘元也知道。
干脆跟曹参说个明白吧。&1dquo;先生以为,身在局中,旁人会管我是不是孩子?不会的,他们只会注意一样,我是谁的女儿,如果他们要对付我阿爹,他们拿不住我阿爹,第一个要扣的人就是我们这些血脉相连的人。”
&1dquo;之前被关入大牢就是最好的证明,先生不以为然?”刘元再一次旧事重提,偏偏这样他们亲身经历的人,谁都不可能忘记这件事。
曹参轻轻一叹,亦是十分无奈,&1dquo;你啊,原不该如此。”
&1dquo;生逢乱事,长大才能活命,又何必当孩子。”刘元这样的模样,也只有在曹参面前表露出来,就算是吕雉,刘元也仅仅是让她看到一点点,而不敢把自己全都摊开让吕雉看得清楚。
之所以所选择曹参,何尝不是刘元一直以来试探出来的结果,曹参是个藏事的人,刘元在一步一步地试探他的接收能力,而刘元无论在曹参的面前做过什么,他都没有与萧何说过半句,就凭这一点,刘元就当了那是他们师徒之间的小秘密。
&1dquo;苦了你了。”曹参一声轻叹,谁人不想当个单纯的孩子,不当,只是因为不能当,当不了而已,并非是不想。
刘元道:&1dquo;不知前途,不知命运走向何方,那样才苦,知何所当为,何所不能为,不苦。”
能够凭着自己的能力去力挽狂澜,刘元觉得不管最后的结果能不能成功,都是值得她无悔的。
曹参叹了一口气,也是认了命了,&1dquo;我就不该一时见猎心喜,收了你这个徒弟,收下来了,麻烦的事一堆接一堆,没完没了了。”
&1dquo;先生快说,快说。”听曹参的语气是打算告诉刘元了,刘元自然是高高兴兴地催促,让他赶紧把他们那些人商量的计划告诉她。
&1dquo;陈胜吴广两位义士已经在大泽乡揭竿而起,反抗暴秦,眼下各处烽烟四起,我们的意思是在沛县也说动百姓,一起响应天下各路义事,一道推翻暴秦。”曹参大意将事情的经过那么一说,&1dquo;我们这两天会想办法说动县令,让他跟我们举县而反,你阿爹就算是我们的领头人,我们以他马是瞻。”
刘元看了曹参一眼,&1dquo;先生以为,县令能是好人?”
本来以为刘元是要说什么的,乍听这一问,顿了半响,想说县令也还成的,面对刘元那认真的的双眼,一副你别当我是孩子就想骗我的样子,曹参道:&1dquo;不算什么好人。”
&1dquo;那先生以为,他为什么要同意跟你们一起起义?”刘元得了曹参的答案又有了一个问题。
曹参还没来得及回答,刘元又再问,&1dquo;他是秦朝的官吏,当秦朝的官吏他能对你们号施令,响应你们起义,你们还是以我阿爹马是瞻,要是换了你,你乐意亲手将自己的官位丢了?”
妈啊,为什么听完刘元的分析突然就觉得他们一群想要说服县令一起起义的人都是不带脑子的?
&1dquo;这事,这是最好能取得沛县的办法。”曹参还是将他们一开始为什么会选择说服县令的起义的原因说来,那不是想要不战而取得一县?
刘元听着呵呵地笑了,笑得曹参头皮直麻。
&1dquo;先生以为,这样一个不好的县令,百姓们会不会想把他拉下来,换好的人上去?”刘元挑了挑眉,这农民起义打倒土豪列强的把戏,怎么能不问问她这个贯穿中西的人呢?
&he11ip;&he11ip;顿了半天,曹参没消化过来,&1dquo;什么意思?”
&1dquo;想要快拿下沛县,不是等着无良县令双手捧上,而是动沛县的百姓,让他们一起翻身把歌唱,将县令给揪下来。这样,是不是比你把自己的底牌都告诉那位县令,由着那位县令想一边哄着我们,一边想办法地要将我们解决了,更叫我们掌控全局?”
曹参顿了顿,这种事情,没有先例,操作不当,曹参也不确定这是可行还是不行。
但是,两下一对比,曹参完全坐不住了,赶紧站了起来,&1dquo;这件事,我要去跟你萧先生说。”
那是要去商量,一个人想不通,弄叫一个人就可以了。
曹参是心乱如麻,都不知道怎么办的好,刘元给出的主意,听起来还真是比将身家性命都押在沛县的县令身上要可靠,毕竟就像刘元问的,沛县的县令并非什么好人。
&1dquo;先生快去快回。”刘元也知道自己的说法一丢出来,没那么容易让人全盘接受,曹参肯听她出主意,还想到去跟人商量,这对刘元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1dquo;你好好在这儿坐着,等着我。”曹参走出门了,突然又折了回来跟刘元叮嘱一声,刘元求之不得,她还想着说要怎么样等到曹参确切的消息好,曹参让她留下,刘元立刻高兴地作一揖,&1dquo;先生放心,我就在这儿等着你。”
曹参这一下是放心地走了,刘元对曹参这书房也熟悉得很,知道曹参的书都藏在哪里,既然要等曹参,刘元立刻往坑上爬出,打开上面的席子,再掀开一块板,伸手掏出一份竹简,慢慢地看了起来。
好在因着忙着别的事,萧何也给刘元停了课,刘元就在屋里看书看到天都黑了,还是曹参的娘子看着时辰不早了,进门唤的刘元,也才将看书看得入迷的刘元唤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