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二十多年后,以拆迁暴富的余暨人家,婚嫁聘礼都是扁担箩筐挑礼金,豪车房子做陪嫁。
但在如今,却是十分厚重了,边丽芳叶军山他们拿到礼单的时候,都吃了一惊。
也幸好家具街这边开门时间晚,大家都约定好了正月十六以后才开门,不然这会儿整个家具街都该知道巷子里住着两家豪富了。
在这街上有抢金贼的年代,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聘礼下完,核对完礼单,再把东西全部搬进边丽芳先前收拾出来的库房,一行人开车去了常庆芳定好的饭店吃饭。
今天是顾遇定亲的日子,也是顾齐孟舫最后一天休息,可以敞开喝酒。
孟舫就直接和顾遇说了:“遇子,你生日领证那天十二,我和小齐都得去外面应酬拿项目,只能弟妹陪你,那今天,我们就直接把两顿酒做一顿给喝了!”
“今天,我把你喝倒”
孟舫想说把顾遇干倒为止,但他酒量在顾遇面前实在见不得人,他改口道:“你把我和小齐,再并姨爹,叶家大哥喝倒算完!”
孟舫说完,担心叶军山边丽芳常庆芳他们不同意,还嘴特别甜的去喊了他们。
“大姨,姨爹,婶娘,你们觉得怎么样?酒,咱们就今天一次喝了,等遇子他们领证,婚礼那天,我们再适可而止,也不耽误他们事儿。”
孟舫长着娃娃脸,他接受运输队那边以后,要出去恰接业务,长发剪短了,现在看着让人感觉亲切,心生好感。
边丽芳和常庆芳对着这样一张清秀的脸,说不出拒绝的话,再加上确实大喜日子,她也不拦他们,摆摆手道:
“你们喝,这边上有酒店,真喝醉了,也不用担心,给你们送酒店去。”
常庆芳也道:“难得大喜日子,你们喝吧,反正我们人多,也不怕你们醉了。”
“大姨,婶娘,大气!”孟舫顿时朝边丽芳常庆芳比了个大拇指,见叶军山叶岺也没意见,又去看顾遇:
“遇子,怎么样啊,大姨,婶娘她们都同意了。”
顾遇人逢喜事,神采焕发,闻言他一笑:“行!今天我们喝个痛快!”
陆娇在边上笑看着,也没拦他。只心想,喝吧,反正结婚后,你就沾不到一滴酒了。
顾遇酒量确实是好,叶军山年轻时候酒量也不差,但对上顾遇,还是没有胜过,他喝得倒在一边了,叶岺也接连去了两趟厕所,顾遇还在陪已经喝醉,却死活还拉着顾遇不放的孟舫喝。
到最后,酒桌上白酒瓶子空了七八瓶,啤酒瓶空了两箱,红酒两扎,孟舫和顾齐实在撑不过去,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屋子里,只剩下边丽芳,常庆芳,阮玲女人,叶小俊和叶妮两个孩子这些没沾酒的清醒着。
边上顾遇倒是还醒着,但他这会儿脸红得像煮熟的螃蟹,眼神看着似乎还清明,但他坐在凳子上一动没动,看孟舫他们喝醉了,也没出声。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喝大了。
“这群人,可真的行啊,我还当他们说玩笑,没想到还真一个个喝倒了啊。”
包间里酒臭味熏天,常庆芳伸手去戳了戳趴在凳子上打鼾的顾齐,看他惊一下的抬了抬头,很快又倒回去继续睡,她忍不住说了句。
“男人要面子,怎么可能说说。”
边丽芳看一眼靠躺在椅子上的丈夫,还有边上阮玲葭陪着,想吐吐不出来,正皱眉按着头的大儿子,她回一句,又转头问道陆娇:
“娇娇,房间都开好了嘛?”
“开好了就一人负责一个,给送过去。”
“开好了!”
陆娇先前出去了一趟,就是给开房间去了,她把房间钥匙拿出来,给边丽芳常庆芳阮玲葭他们一人分了一把,又拿了一把给没喝酒的叶小俊:
“小俊,妮妮,你们两帮忙把这位孟舫哥哥给送房间去,守着他,要吐了,给他喝点葡萄糖,这是我刚让人去药店买的。”
叶小俊这次过年,得了陆娇很大一笔压岁钱,听话着,他接过钥匙和陆娇递过来的葡萄糖,拍着胸口保证道:“行,没问题,娇娇姐你看好吧!保证完成任务!”
就这样,陆娇找了几个服务员过来,帮着边丽芳他们把人送去了边上的酒店。
包间里就剩顾遇和陆娇了,陆娇看一眼坐在位置上当木头人的顾遇,她轻轻笑一下,关上包间门,走到顾遇面前,手张开去他眼前晃了晃:
“顾老板,醒醒了,酒喝完了,回家了。”
听到家这个字,顾遇眼睛转了转,须臾,他抬头望向陆娇,等看清楚陆娇那张脸了,他脸上倏然露出笑,起身用力抱紧了她,在她耳边用力亲一下,低笑着哑声道:
“我们定亲了,媳妇儿!”
他喝了太多酒,嘴里身上都是酒气,自从上辈子他因为病痛离开,陆娇就看不得喝酒的男人,他今天喝酒,她其实也不太愿意,她知道他酒量好,但他的身体,前世他的死…都让她害怕。
见他喝成这样,她心里有些恼,有些嫌弃的想推开他,但这时,他又松开她一些,眼眸紧盯着她唇角带笑说道:
“你马上就是我的了,我想把我所有都给你,媳妇儿,我好爱你。”
他喝醉了,一双微带红血丝黑眸却亮得惊人,陆娇瞧着,突然心软,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试着让他松开一些后,垫起脚尖去亲了亲他微微涩干的嘴唇,温柔的笑道:
“对,我马上是你的了,一直是你的!”
一直,两辈子,从来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