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车托往家具厂方向疾驰。
陆娇坐在摩托车上,一边稳着车头给车子提速,一边禁不住翘起唇笑。
不知道是不是重生一回,她人年轻了,心也跟着幼稚了。
这回她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做出那样的大胆举动,不知道男人醒过神来会不会恼。
应该会吧,某一方面来说,她算是小小的违反了下约定。
老古板怎么受得了,关键他还不是主动的那方。
真有趣。
这是她上辈子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上辈子的她,可能小时候就被奶奶管得严,后来又被巨债生活裹挟,压制得太狠,她性子相对扭捏。
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她习惯性做被哄的那一方。
她享受那种被他疼,被他宠,被哄着,再半推半就的感觉。
但原来,主动大胆一些,直白一些的感觉也不错啊。
陆娇脑袋里晃过男人那副太过震惊快石化的模样,她唇角翘起的弧度又加大一些,她不由得又加了一次车速。
城南家具厂在环北路,从通惠路这边过去不算近,但也不算特别远,陆娇车速快,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城南家具厂是目前余暨唯一的国营家具单位,原来和余暨麻纺厂,齿轮厂被称为余暨三大厂之一。
发展盛时厂里员工一度超过了麻纺厂。
不过这两年余暨陆续有私营家具厂进入,加上厂里领导班子大变换,各种不稳定的关系,家具厂已经渐渐在走下坡路。
陆娇会知道这些,倒不是叶岺在这里上班的缘故,实际上辈子她来余暨的时候,叶岺已经不在这里上班了,那时候,他在市中心一家私人红木家具厂当大师傅。
这边家具厂正式进入她视野,是上辈子的后来,她和大哥把这家厂子给买了下来,作为易安家居的分厂之一。
不过那都是二十年后的事了,目前城南家具还是只还没怎么瘦下来的骆驼,还气派着。
门口刷漆的铁大门紧闭,里面有不间断的机器切割锯木头的声音传出来,门口传达室里,头发花白,穿着一身灰布衫的看门大爷正靠坐藤椅上打瞌睡,那鼾声一声一声,脑袋也一点一点的。
陆娇把摩托车靠在大门外的大树底下,过去瞧见里面情况,她犹豫一下,去对面的一家小店买了一包烟回来。
“叔,叔。”
“谁,谁”
陆娇声音不算大,但不知道是不是看门大爷本身在做梦的关系,只这么轻轻的两声喊,他竟然吓得一个激灵,人险些摔下藤椅。
有点完蛋。
陆娇最担心就是这样的情况发生。
国营厂的看门大爷不是谁都能当的,叶岺在里面上班,有些事情注意着比较好。
“抱歉啊,叔,打扰你休息了。”
陆娇换上笑脸看向看门大爷,又赶紧把手里买的烟递了进去。
看门大爷被吵醒,还险些摔了,本来火大想发火的,看到递到桌上来的红壳子,他发火的表情收回去,把烟摸过去抄裤兜里,再抬手抹了一把嘴,不冷不热的问了句:
“你什么事?”
“我想请您帮我叫个人出来呢,我有事找他。”陆娇没在意老头的态度,她笑着把事说了。
“哦,喊人啊。”
老头见怪不怪的应一声,去桌上端来茶缸喝完一口水,才问道:“要喊谁?”
“叶岺,他在里面上班的,麻烦你帮我叫一下他。”
“叶岺?”
老头要放茶缸的手一顿,他斜眼看一眼陆娇,看清陆娇的样子,他神色微动,问了声:“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是他妹妹。”
“哦,是妹妹啊,这么久还不知道这小子有这么漂亮个妹妹。”
老头小声嘀咕一声,片刻,他懒洋洋躺回藤椅上,歪头随意道:
“他不在厂子里,你要找他,去厂子后面那条大街找他吧。”
陆娇一下愣住:“厂子后面那条大街?”
“是啊,后面那条大街,他前段时间把厂子里机器弄坏了,害得厂子损失惨重,厂子里给他调了岗,安排去负责选材备料,今天后面库房那边来了一批材料,人手不够,让他去搬了。”
“我大哥去做物料员了?他的脚怎么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