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开口,仿佛今日并没有受伤,也没有被妖气割开手臂上深深的伤口,无法愈合一样。
说着又用左手拿着筷子,想给她再夹一片品相更好的羊肉。
九姬愣住了。
“钟鹤青,你干什么?受伤的是你不是我。”
她急急一说,男人左手持着的筷子轻轻一颤,夹来的第二块羊肉从筷子上滑落了下去。
啪嗒落在了桌面上。
钟鹤青看着那块掉落的羊肉,抽出帕子捏了去。
他没有回应九姬的话,只是放下了筷子,转而用了勺子,问九姬。
“要不要喝几口羊汤先暖暖身子?”
九姬直接站了起来。
钟鹤青一顿,抬头向她看去,见她低头向他看来,眉头紧紧皱成一团,满脸的不解。
“我要给你用妖法疗伤你不要,眼下吃个饭你又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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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采大多的时候,她都有点不知怎么面对地避着他,而这一切都是从在山之阿那日,他拉着她留宿在他房里开始的。
从留宿开始,不若就从留宿结束吧。
她不想跟他别扭了,反正他这么懂分寸,都没再问过,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也不是不行。
也许哪一天,她对他不会再有那么大排斥的反应了。
毕竟比起其他人,他已是同她最亲近的人,甚至比双姒不次。
而今日,他飞扑在她面前受伤后脸上血色全无的那一瞬,九姬都忘了自己和他的距离已近到无以复加。
她只记得彼时心神瞬间慌乱,突如其来的惊怕笼上心头。。。。。。
九姬这样琢磨着,暗暗瞧了他两眼。
孙元景来问钟鹤青的伤势,两人在院中说了几句。
钟鹤青道无妨,几位大夫替他止了血也施了消痛的术法,只要大动便没什么痛感。
孙元景由不得也劝他用那复杂妖术试试。
“寻常人做不来,主君殿下法力高,兴许可以。”
但孙元景说到让九姬用法力给他疗伤,男人眼帘低垂下来。
他嗓音微敛。
“此事不必再提。”
他这般说,孙元景不知他作何考量,只能不再提及,劝他好生休养离了去。
钟鹤青在庭院中略略站了几息,等他回了房中,看到有人嫌房中烧起的炭火太热,已经把外面的衣衫都脱了下来,只穿着轻薄的中衣盘腿坐在他的榻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百无聊赖地在翻他的书。
手下一恍的工夫就把一本书翻完,又去翻另一本,满页都是字的她不看,没什么字的图页她才瞧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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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采而当地遭遇了洪水,这滔天的洪水把一切都摧毁了,婆婆死了,先生走了,男孩极力珍惜的所有都离他而去,与这世间为数不多的牵绊全被斩断。
洪水肆虐后的荒凉天地间,到头来只剩下恍惚的男孩伶仃一人。。。。。。
后面的是他没提,钟鹤青只风轻云淡地把读书的事简单说了几句给九姬。
见她听着,似是没听过这等经历,歪着脑袋多思量了一阵。
钟鹤青把她翻得乱七八糟的书,又都整齐收拢了起来。
九姬没理会他总是追求整洁的癖好,只是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找个先生多识几个字,当妖主么,又不只是斗法而已。
不过先生找谁呢?
她转头一看,看见了收好了书册,又把纸都规整好的男人。
她刚要问他一句,要不要做她的启蒙先生,就听他先开了口。
“眼下不早了,阿幺什么时候回去?”
九姬:?
她衣裳都脱了大半了,他要她回去?
他是不是在逗她?
但转头却见男人脸色没有戏谑之意。
原来他也有猜不到她意思的时候。
九姬扬了扬下巴,“外面又黑又冷,我今晚就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