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就把那些银钱都塞进了他怀里,推着他让他立刻就走。
他问为什么,“姐,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眼中水雾颤动。
“这个家只是一滩烂泥滩,只会把你一起拖进烂泥里,在肮脏里把你闷死,你快走吧,就算是姐姐求你好不好?”
“那你和娘呢?你为什么不走?”他看着那厚厚的一沓钱,“你跟我一起走啊!”
但最后这话好像把她吓到了,她浑身抖了起来,不停地摇头。
“不能走,我不能走,我必须要留下来,不能再重蹈覆辙了,只有我留下来,旁人才能好。。。。。。”
。。。。。。
那天,她一直苦苦求他离开,一直推着他离开。
四郎不解,可在这个家里除了每日醉生梦死,什么答案都找不到,他还不如去外面找一个答案。
“那你找到答案了吗?”双姒问了四郎一句。
四郎低着头嘴巴动了动,但什么也没说。
钟鹤青却问了他另一个问题。
“血波之术的母主,应是此间欲望最重的那个人,你以为是谁?”
话音落地,四郎直接出声回了他。
“那必定是我。。。。。。我父亲、薛家的大老爷。”
渊墨轩,众人在四郎此言中皆神
色变幻。
薛大老爷,那个对子女好似温和疼爱,又一直沉默少言的大老爷吗?
恰在这时,有人来报,说二郎出了状况。
二郎原本在他们的父亲薛大老爷院中伺候,却不想一不小心打碎了一只茶盏。
薛大老爷还没说什么,二郎便突然跪了下来。
他惊慌地磕头谢罪,手被瓷片划破也似毫无察觉,连着磕了二了个头,连薛大老爷都愣了一愣,待回了神,便挥手让他下去了。
他看似没有任何不快,反而连着两日心绪很好。
甚至在二郎走后,坐到了院中,看着天上飘飘荡荡落下的雪,落在他院中暗香浮动的梅树上,将那红梅映的娇俏可人,他伸手摩挲在花瓣间,低头细细闻了过去。
“香雪,是香雪来了。。。。。。”
他阴郁的眉眼间柔和了起来,定定看着那雪与梅半晌,叫了人。
“让梅初到我这儿来。”
大老爷院里的人立刻去请了大小姐,而薛二郎则并没有在赔罪之后消去惊慌,反而越发不安,嘴里反复念叨着。
“我为何会犯错,不对,我不应该犯错,我是个好儿子,我是好儿子!”
他手上被划破处鲜血滴答,沿路滴在他走过的雪地里。
不巧就在这时,他路过了一处假山洞,那山洞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和分辨不清的话语声传来。
二郎忽的朝里面喝了过去,脚下也转去直奔那假山,不想却假山之中抓到了两个正行苟且之事的熟悉脸庞。
男子自然是他的二叔薛二老爷,女人却是,他的生母赵姨娘。
二郎本就情绪不稳,当下直接怒叫了一声,一拳朝着二老爷打了过去,二老爷亦不甘示弱踹向了二郎。
两人打在了一处,赵姨娘又羞又惊地上前拉架,却没想到被两人甩开了去,一头碰在嶙峋的石头上,血咕咕地流了出来。
薛二老爷见状吓到了,甩开二郎就要跑,二郎却在这血色里起了杀心。
若非是道士们及时赶到,也许又要多一条人命了。
可二人这一番闹,却将这二个人都直接排除在母主的人选之外。
渊墨轩众人听闻,都向着四郎看了过去。
眼下薛家的主人们都几乎排除尽了,只剩下了大房的最后二个人,薛四郎的父亲、母亲与他长姐。
“是他,是那个人,怪物一定是他!”四郎反复说着,几乎在圈椅上坐不住了。
“我要去看我姐,我要去看我娘!”
孙元景还想上前安抚,将他留在下来,但随即有人来报,说大夫人清醒过来了。
四郎怎么都坐不住了。
*
双姒偷偷加在大夫人汤药中的灵药,终于起了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