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持着法术一动,三枚铜钱向上抛起,登时幻化出无数枚影子,又在倏忽之间落定在双姒手上,回到了原本的三枚。
结果已有,双姒低头看了过去。
只是她一眼看过去,愣了一阵。
三枚铜钱静静贴在她手心里,于冥冥的命途之中,昭示着她所问的未定之缘。
双姒怔在原地,直到前面九姬突然叫了她。
“愣什么呢?走呀?”
双姒才连忙收回了铜钱,掩住脸上神色,快步跟了上去。
“来了。”
*
凡间,端氏县城。
钟鹤青由着庄县令安置到了县衙里,老县令给了他个单独的院落,请他一定好生歇息。
“少卿一定歇好了,补足精神才好办案。”
只是钟鹤青却不困倦。
落座在太行山西南麓的县城,整个被环抱在群山之间。
深秋时节,秋意浓重,庭院里的梅树都有了萌芽的迹象,其余花草树木则枝叶凋零,偶有几个坚韧的还流连枝头。
钟鹤青睡不下,坐在院子里看向手中的紫色绣囊。
这小小忠仆袋已经半年没动过了。
今日它那极轻的一动,钟鹤青没有弄错。
只是在那之后,忠仆袋又回归了安静,而周遭也确实没有其他人了。
是她曾在那里出现了一息,却在看见他之后,避开了吗?
()男人眼帘垂落了下来,默默从怀中取出了一件用白帕子层层包裹的东西。()
帕子层层打开,半截断尾静静落在其中。
?法采的作品《被凡人夫君找上门后》最新章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
钟鹤青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半截猫尾上,轻轻地,细细地着每一缕毛抚摸平顺。
半晌,他解下忠仆袋,将藤球拿了出来,把尾巴放了进去。
他后来打听过,忠仆袋如果装载了主人身上的一部分后,认主会加倍地敏锐。
钟鹤青看着那小小的绣囊。
深秋的落叶悄无声息地缓落了下来,落在了他手边。
他不由地想起了半年前的那天,从王府回来,两人几乎已经在捅破窗纸的边缘。
她说有话同他讲,但似是不知道怎么跟他一个凡人开口,便道先吃饭,吃完饭再讲。
彼时庭院里的石榴树上,也落下了一片叶子,飘飘悠悠地就落在了她发间。
她闷头吃饭不理会,他只好笑着替她摘了下来。
手却碰到了她脸边。
脸颊柔柔的又温温的。
他却故意轻声问她,“娘子的脸怎么有些热?”
她闻言一脸疑惑地搓了搓自己的脸蛋。
只稍稍一搓,脸便泛起了微微红晕,看起来,仿佛天边的霞光一样。。。。。。
念及此,男人唇角禁不住勾起了些许,只是在看向那装了半截断尾的忠仆袋时,又落了下来。
钟鹤青眼帘微颤。
不要躲着我,出来见我,好吗?
*
翌日街头。
孙元景和章徽都回去各自琢磨了一夜,今日都同钟鹤青,商议起来薛家中了邪术血涟漪的解法。
钟鹤青这会正在县城路边的小摊子上吃水饭,听旁边的章徽道。
“按照少卿的说法,这邪术最开始只发端于一人之身,这个人便是引发血波涟漪最开始的那滴血珠,她身上被种下的便是母滴,此人亦是此术的母主,后面其他中术的人,都是由此人扩散开来,再各自形成子滴,不断传播,越传越多。
“所以此术两个紧要的点,是不是要么找到施术者,切断邪术的法力源头,终止术法;要么就是找到最初的母主,灭掉她身上的母滴,剩余子滴过不了多久就会消散了?”
另一边的孙元景叹气点头。
“是这两个办法不错,但施术者毫无头绪,被种了母滴的母主更是没有头绪了。不过,如果能先确定母主是谁的话,倒可以凭借窥忆之术,反向找到施术者。”
他转身跟钟鹤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