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醒来”后,叫了丫鬟问了一声,才晓得钟鹤青被卢高萧叫了出去。
天边夕阳垂落,庭院里的老石榴树都像是打了哈欠似得,摇动着树枝伸了个懒腰。
九姬看向门外的方向。
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
*
钟府外,大街上。
卢高萧一想到闻野娶回家的娘子,身份古怪十足,这钟府他就进不去一点,自然更想不通自家好兄弟怎么有这么大胆子,还敢跟“人家”共枕同眠。
这会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钟鹤青。
见他穿着如常,神色虽有些不耐,但也没有一副虚脱的病态模样。
“怎么了?”他带着满脸的不耐烦问他。
平日里对旁人都是温和有礼的少卿,在他这关心他的好兄弟面前,就这般一脸地不待见。
卢高萧刚想说不怎么,就是来看看他还好不好。
只是他这话还没说出口,忽然发现他一双眼睛发红。
不是那种哭泣的发红,是眼中遍布了密集的血丝,好似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地连着用眼似得。
“闻野你。。。。。。你眼怎么了?”
钟鹤青皱眉,“什么怎么了?”
卢高萧见他没有察觉,急急忙忙扯着他到附近卖铜镜的摊位前。
拿起了一把磨得最亮的铜镜来。
“你自己看,你眼睛里全是血丝!”
钟鹤青拿近细看,果见自己两眼里布满了血丝。
他自然没有不眠不休地用眼,而是,连着用了两日落蜃草的原因。
眼皮之上还有些隐隐的刺痛感,尽管这会儿,落蜃草的功效已经散去,无法再看透幻珠的幻术了。
但钟鹤青放下了铜镜,在卢高萧焦灼的神色下,淡淡道无事。
“晚间早睡会就好了。”
卢高萧却根本不信他这鬼话,又急急将他拉去了无人处。
“你跟我说实话,闻野,她是不是鹰呀,你、你这些天都在熬
鹰?!()”
这话说得钟鹤青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又好笑又好气地咳了一声。
你在胡说什么??()_[(()”
虽然卢高萧实在胡说,但钟鹤青却觉得他似乎真就像熬鹰一样,熬到那个心木嘴硬的人跟他说几句实话。
他微叹了口气,却被卢高萧捕捉到了。
卢大郎突然又萌生出来一个更可怕的念头。
“你这不会是,被她吸得吧?她是妖,你是人,你们夜里。。。。。。”
话没说完,被钟鹤青一眼瞪过来打断了。
“闭嘴行不行?”
他越是这般,卢高萧越是心急。
“闻野我可是为了你好,就算妖无害人意,但人妖到底有别呀!”
可钟鹤青已经不想再跟他多讲了。
“不要乱说,也不要乱猜,我什么事也没有。”
但他一双眼睛,血丝密布成这样,真的没事吗?
恰这会,观星东张西望地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