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春快步去了,钟鹤青指尖在桌案上轻敲了两下。
先前更多地将视线放在了奉玉长公主和东方炜母子身上,对薛繁着意不多,没想到真正出了问题的,是这位薛举人。
。。。。。。
翌日早间,钟鹤青刚到大理寺,就看到了两眼发亮的廖寺丞。
“寺丞做完没睡吗?是愁子女多了在东京住不起房的事?”
钟鹤青这么问,廖春无奈地笑出了声来,“少卿休要取笑下官了,自然不是此事!”
他说着,附到了钟鹤青耳畔。
“大人让盯着的那薛繁,果然很有问题!”
他说薛繁这几日都闭门在家,连平日里最喜欢去的他自家在京郊的马场也不去了,在家闷了几日,流言越来越盛,他忍不住让小厮去了杜家打听,不想杜秀转身找上了门。
薛繁根本没敢见,连忙让人把杜秀才打发走了。
送走了杜秀才,他便暴躁了起来。
廖春派出去的人回禀,昨日晚上薛繁先后打了两个婢女,然后去酒楼叫了一桌席面自用,吃到一半却发起酒疯来,一把把桌子掀了,饭菜酒水洒了一地,阖府上下战战兢兢一整夜。
廖春道,“薛家近来什么事都没有,薛繁上个月还刚纳了一房小妾,日子舒坦的很。自咱们散播消息之后他脾气便阴晴不定,昨晚更是忍不住发了酒疯。”
说着,廖春抬头看向自家少卿。
“您说。。。。。。”
他却见少卿只微微笑了笑。
不用多说了。
真正的凶手,或许已经自己出现了。
*
()大理寺另寻凶手的消息在东京城内外飞了几日,各种猜测真凶的传言都冒了出来。
可巧官家这两日病倒了。
官家身体本就不好,显王又太年幼,眼下早朝都两日没开了,显王侍疾身侧,满朝都已龙体安泰为重,妖案到底如何定案,一时倒无人催促。
但薛三郎闷在家中实在闷不住了,忍不住又去了东方炜府中。
东方炜见了他便面露不快。
“这点事就沉不住气?难道大理寺还上了你的门了?”
薛繁说还没有,“可现在到处在传闻真凶,就有人说,说我在京郊马场里养了不少烈犬,那些犬是用生肉养大的,说不定撕咬了那老头的就是。。。。。。”
没说完就被东方炜打断了去。
“这是从哪传出来的?”
街巷坊间的流言要如何才能考证出一个出处?
薛三郎摇头,“我不知道,但也有人说,我那些犬其实都是替贵人养得。。。。。。要不、要不那个。。。。。。打死烧了算了。。。。。。”
“你敢?”
薛繁的话戛然止在了东方炜冷冽的眼神中。
气氛陡然凝固,房中静得落针可闻。
半晌,东方炜才又开了口。
“除此之外,还有旁的说辞吗?”
“没,那倒没有了。”
东方炜深吸了一起慢慢吐了出来。
“那就把该藏的藏好了,我会找人过去帮你。大理寺不知道在闹什么鬼,但这案子不能再拖下去了,你先回去老实呆着,莫要再捅出旁的篓子来,不然,你知道。。。。。。”
薛繁抿嘴不敢出声,只连连点头。
东方炜不耐的神色这才缓了些微。
“官家这病还不知道要几日,不闹出点大动静,大理寺只会越发拖下去。听说就是那钟鹤青迟迟不肯定案,妖物有所顾忌都认了罪了,还又闹出这一出来。”
他说着,双眼眯着向大理寺的方向看去。
“我倒是要瞧瞧,若是声浪涌上了他大理寺的门,他钟鹤青还能使出什么手段来?”
*
外面这么大的动静,闹得被关在家里的卢高萧心痒地恨不能飞出来。
他自偷偷离家去妖坊被父亲知道之后,先是将他狠狠打了一顿,然后三层把手将他锁在了家中,说妖案一天不破他就一天别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