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它一起倒在糙坪上,看着天上暗淡的太阳。
八月到了。
天气变得很炎热。整座房子是恒温的,我的房间,却没有开启恒温装置。我把窗户开得大大的,让夜风阵阵chuī送进来。
这是自然,四季更替、炎凉轮换,是自然规律。只有遵守自然规律,我们才能安生。
梦里,我又见到了楚忘。
我已经很久没有梦到他,只是今年,又开始逐渐频繁起来,甚至跟他刚死那几年的频率差不多。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是因为,我即将见到他。
我只是把他埋在我的心里,不是忘记。
今天的梦里,我梦到了我们在北京逃亡过程中的某天。我给他做了曲奇。我亲手烤的曲奇。虽然他不喜欢吃甜食,却就着我的手,将曲奇一片片吃掉。
吃完了曲奇,我们便是一阵缠绵,丝毫不管那时正是白天。他那英俊的脸仿佛就在昨天,滴落着汗水,深深看着我,唤我:&1dquo;少寒”。
我猛然坐起。这样的梦,这样甜蜜的梦!我只觉得整个胸口都是堵的。我一个人睡在这么大的房间,足足有四五十平米。可是只有我。
窗外的夜色那么黑那么深,连星星都看不到。
我赤着足走下netg,推开门走出去。
过道里没有人。这一层只住了我和侍女。她们都已经熟睡。楼下才有卫兵。他们都生活得如此快乐,易景阳是他们唯一的崇拜。
恒温的房子,地板有些冰凉。我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gan什么,但是现在,我不能让自己一个人在空dangdang的大房子里。
前面有光。
楼梯口侧面的墙上,那里有一扇窗,月光从那里洒进来。
我忍不住朝月光走去。窗户不高,我从旁边搬了一把椅子,站上去,就能够到窗户。
其实窗外,就是夜空、月亮、糙地和微风。
我打开窗户,怔怔的站在窗前,将大半个身子探出去。微风拂过我的脸颊,终于让我安宁下来。
我没事,我只是无法,在梦到楚忘以后,再安然入睡。那一点一滴的记忆,没有随着年龄的衰老而流失,反而每一分每一厘都是尖刀,凌迟着我的大脑我的身体。随着2o26的到来,这记忆叫嚣得更厉害了&he11ip;&he11ip;
&1dquo;夫人!危险!”身后传来焦急的声音,声音有些熟悉,我回头,脚不由自主的往旁边一踏,我踩空了——
身体无法控制的朝一边倒去,大理石做成的楼梯在我眼前瞬间放大,我几乎已经感觉到亲吻地面的剧痛——
没有生。
我落入一个坚实的胸膛。那人呼吸凝滞了片刻,然后在我头顶传来欣喜的声音:&1dquo;夫人,您没事吧?”
我抬头看着他,严家山。我跟这个小伙子还真是有缘。
他扶着我站稳,我这才注意到刚刚的qíng形多么危急,全亏他站得稳、力气大,瞬间移动到我摔落的方向,让我跌入他怀中。他只是单手撑着墙壁,竟然就截住了我们两人滚下楼梯的去势。
是个好孩子,很能gan!我感激的看着他,他不自在的别过头去。
&1dquo;今晚是你值班?”
&1dquo;嗯。夫人,我送您回房?”
我下意识的摇头。他顿时不知如何是好。
&1dquo;送我去天台。”
第二十章
我坐在天台的地上。严家山在我身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