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晚上的时候,自己和齐硕才在郊区一间破旧的厂房找到江阔屿。
他坐在阴暗的角落,头上落下一束冷光,照得江阔屿黄黑的皮肤也苍白了一些。
狂妄自大且毫不在乎地说:“郁二,真没想到这个女人还真是你的软肋,我才刚开始玩玩,你就不知死活地找上门来。早知道我当初就应该动她!”
“真是你喊人动的手?”他声音冷凝地确认。
“当然,没想到效果还这么好,心肝宝贝儿果然是动不得。”江阔屿肆意地笑起来。
郁孟平向来是个懒散,随心所欲的人。即使是为他姑姑报仇,也不过是为了出口恶气,让江家两父子到他姑姑坟前磕头认错。
直到周攒出事的那一秒,他才确信,不除掉这两人,他身边的人这辈子都别想安生。
他不愿意再听到周攒出事的消息。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时候自己有多错愕和恐惧。
他等在家里,打算给周攒看自己给她带的糕点,想着周攒看了之后会有多开心的时候,却接到了医院的通知。
郁孟平软声又坚定地安慰着周攒,“不会了,不会再有下一次,我保证。”
周攒哽咽地点点头。
那天晚上,她始终被郁孟平抱在怀里,踏实得睡过去。
周攒出了车祸,有轻微的脑震荡和擦伤,部里给她开了一个月的病假。
也正如郁孟平自己说的,从那天后,他也几乎形影不离地陪在周攒身边。那一个月里,两人几乎天天待在静园养伤,不怎么出去。
静园的安保措施也比以前严谨许多。
红姨则是变着法的给周攒褒各种汤喝,说是进了趟医院一定要好好地补一补。而且每一种汤有什么滋补的效果说得头头是道,把周攒逗得很是开心。
部里的同事不知道事情原委,只知道周攒出了车祸,说是要一起来看看她,但都被周攒拦下了,只说自己伤得不严重,马上就能回去工作。
除此之外,她还从同事口中得知已经有不少人报名外派,12月那一批马上就要出。
周攒得知消息的时候五味杂陈,关上手机,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处理工作的郁孟平。
他现在就连办公的时候也要坐在周攒身边,让周攒不知道说什么好。
比起自己,郁孟平倒是忙得焦头烂额,有时候,到了晚上凌晨一两点,等周攒睡着之后,他都要起来处理工作。
周攒最近几天身子都有些疲乏,懒懒的,看了一会儿后就走到郁孟平身后,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将脸贴了上去。
“怎么了?”
郁孟平问道,拉过她的手,将周攒抱在腿上,面对面坐着,随后继续处理着工作。
周攒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摇了摇头说:“可能是刚吃了药,有点困。”
郁孟平放下工作,把周攒的脸捧起来认真查看:“最近精神是不太好,等会儿睡完午觉,我再带你去医生那儿检查检查。”
周攒点点头,又靠回去,郁孟平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