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攒被走动的声音吵醒,迷蒙地睁开眼:“郁孟平。。。。。。”
声音轻柔迷茫,像是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下意识向郁孟平求救。
郁孟平压下眉头,脸色很臭,等周攒连叫了好几声,才叹气似地回应:“没什么事。”
他又把灯关了。
屋内暗下去的时候,郁孟平暗骂自己没骨气,神经病一样。
在空地上站了许久,直到身上冷得像块冰,郁孟平才上了床,将周攒一把抱在怀里。
像是一只暖炉掉入冰水中,周攒瞬间清醒,她实在是怕冷,一边喊郁孟平的名字让他放开,一边挣扎着想跑。
只是她越这样,郁孟平抱得越紧。
他愉快得像只风中的铃铛,声音清脆:“这就怕了?有你受着的时候呢!”
他还没有原谅周攒。
周攒是在离开挪威的前一天,才见到极光。
那时候她已经把别墅里的东西搬到郁孟平酒店房间,聂青浓一如即往地在外追极光,有时候跑的很远。
周攒在酒店见过一次齐硕,他当时从斜对门的房间出来,周攒正开着门乖巧地坐在轮椅上等郁孟平回来,两人相视一笑。
“在等我二哥?”齐硕走过来要推周攒,“我推你过去找他。”
周攒连忙止住:“不用。我就是无聊,别去打扰他。”
齐硕笑着点点头,手依旧抚在把手上,两人相顾无言。
周攒先开口:“见到青浓了么?”
齐硕站在她身后,周攒看不清他的面容,却听到声音微弱:“她不想见我。”
心头一片苦涩,周攒连自己都自身难保,这样还算安静的日子过一天是一天,又如何能宽慰齐硕。
于是周攒盲目地点头:“会好的,齐硕,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
齐硕和聂青浓是这样。
她和郁孟平也是如此。
聂青浓打电话给周攒的时候,郁孟平刚从外面回来。
他洗了手,手指带着凉意熟稔地在周攒脖子肉上掐了一把,周攒嬉笑着躲开:“青浓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去看极光,再不去怕是要错过了。”
郁孟平不弄她了,点头答应,推着她往外走。
看极光的地方离市区十公里远,他们住的酒店其实也能看到一点,但越往郊区开,极光越盛。
聂青浓在一处帐篷那等着周攒,轮椅在冰面上呼噜噜的滚过。
到处都是看极光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惊讶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天上的绿色极光像是在水中洗涤的长而宽的绸缎,在天空中游曳。
聂青浓看到郁孟平在旅行车边给周攒接热可可。
她好奇地问:“你和我二哥和好了?”
聂青浓有些羡慕,可一想到前几天自己拒绝齐硕,便湿了眼眶,她仰着脸,不愿让周攒见到自己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