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被郁孟平抓住细白的脚腕往下扯了点,郁孟平睁开眼,眼尾浓情艳艳,嘴角有些好笑。
“现在说算了,是不是有些太迟了。”
他低下身子,在封住周攒红润柔软的嘴唇之前,说:“很快就会过去,忍一忍,等会儿舒服很多,我保证。”
周攒被封得严严实实,说不出话来。
温度是愈来愈高的,周攒觉得自己像是开在盛夏的白玉兰,热风滚雨之下,在枝头簌簌抖动,荡出一波波的残影。
这确实是让周攒难忘的第一次,以至于将来,她和郁孟平分开之后,她都不曾后悔。
如果周攒年老之后,有幸成为著名女性作家,得到采访,她想自己应该会说,那是很美好的一晚。也是很幸运的一件事。
她和郁孟平都玩得很开心。
一番欢乐之后,郁孟平把周攒抱在怀里,他摸着周攒的头,额头。
周攒有些累,闭着眼睛,连她身上沾染了苦艾香。
郁孟平细腻地吻她唇角,问周攒:“为什么现在?我又是好人了?”
之前他们有次也是快越界,被周攒狠心刹住车。
那时候周攒回头认真地问郁孟平,他是不是好人。
郁孟平那时候怎么想来着的?
好像在想,周攒可还真是够傻呼呼的,哪里有当面问别人是不是好人的,就算是坏人也不能回答自己是坏人。
而且他还有点说不出上来的滋味,难道他对周攒还不够好么?甚至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真干了什么对不起周攒的混账事了。
当然是什么都思索不到。
窗外飘雪,周攒躺在他怀里,两人促足相偎依,凝神闻雪落。
周攒没有立时回答他,而是说:“郁孟平,说说你小时候。”
郁孟平像是被什么击中似的,压着眉头仔细看怀里的人,只是见周攒闭着眼睛,雪白的鹅蛋脸如远山芙蓉,眉黛春山,很是平和。
好像她都知道一样。
眉头缓缓平展,郁孟平看向窗外,那两扇桃花眼有东西在融化。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周攒脸颊上的软肉,轻声问:“你找青浓问的?”
周攒好像睡着,很久很久之后应了一句。
郁孟平小时候好像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好像又有点差别。
他母亲孟春兰刚生下他不久,就要出国随任。婴儿是很难带的,孟春兰平日里工作很忙,哪里有心思管他,而且还是在国外。
所以孟春兰出国的时候带走了郁孟平哥哥亲自教导,把郁孟平丢给了他爸爸。
可真是赶巧不巧,他爸当时也被派在外省,手底下有一堆人等着他下命令。
于是郁孟平这倒霉催的孩子,好像所有人都嫌弃他,像皮球似地被推来撵去,最后落到了郁老太太和郁孟平姑姑手上。
郁孟平姑姑那时候还没结婚,又担心她妈妈年纪大了太劳累,基本上都是她把郁孟平养大。
直到郁孟平七八岁的时候,他爸妈才回了京,暂时度过了一段有父有母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