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要从周攒的病说起。
肠胃炎算不上什么大病,一般养个几天注意下饮食就能痊愈,可偏偏这几天,周攒虽然不会反胃了,但后脑勺没完没了地抽抽,那股恶心感一直挥散不去。
后脑勺抽疼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大脑一直昏昏的,好像每时每刻都是坐云霄飞车。
郁孟平哪里还敢耽搁,就怕一耽搁,怀里的人就没了。
这次没有去上回的三甲医院,郁孟平带着周攒去了私人医院,不用排队。
结果一查,还真是除了肠胃炎之外,周攒的脊椎也出了问题,一直压迫着神经,所以才导致这些病情。
大概上次看的只是个急诊,很多项目不能精准地做,医生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这可怎么办啊?医生,我还这么年轻。”周攒一听到脊椎,神经这些字眼就有些恐慌,她真怕自己得了不愈之症。
她还有爸爸妈妈,她还有郁孟平,还有朋友。而且,她刚和郁孟平甜甜蜜蜜没一会儿时间,难道就要阴阳两隔了吗?
周攒简直有哭的冲动。
其实除了她,郁孟平也是,按在周攒肩膀上的手掌下意识重了重。
“医生,多少钱都可以,只要治得好。”郁孟平急道。
那医生满头银,笑得很和蔼:“小伙子不用紧张,不用紧张。”
他在纸上鬼画符似的写了一串字,递给郁孟平:“我眼睛不好,用不了电脑,劳烦你带这个小姑娘去按摩针灸科,多按摩就好了。”
周攒的哭还没酝酿好,就戛然而止,有些被自己窘迫到。
走出了诊断室,周攒无声地勾了勾郁孟平的小拇指:“老实说,你刚才是不是在担心我得了什么重病,所以你才说那些话?”
在郁孟平说到“多少钱都可以,只要治得好”这句话时,周攒不可能不心动。
这是郁孟平比任何花言巧语还要动听的实际行动。
现实生活中,负心薄幸人不少,多的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夫妻。
深情人难有。
郁孟平侧身,他比周攒高出许多,低头的瞬间那双眼里流转着琉璃似的光亮。
他不是个会讲心里话的人,有些话说出来难免有作秀之嫌,而且让人腻歪,觉得不真诚。
只是他不知道想到什么,那抹促狭的笑转瞬即逝。
他怕菩萨太灵验,将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人收回去。
于是被周攒勾住的那只手顺势往下,紧紧包住周攒的小手,郑重道:“是啊。”
周攒仰头望向他,有种说不出的暖意在身上流淌,眼角微红,眸光晶亮。
只是就在郁孟平挂好单子,周攒趴在理疗床上准备按摩的时候,这种温情很快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