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一挑开始卖关子:“人家就拿他当工具人,用完就给甩了!”
啧,郁孟平都觉得自己委屈!
真是招谁惹谁了!
因此像他这样习惯俯视了的人怎么可能主动先去找周攒。
他非但不去找,还要在她面前明目张胆地晃悠,让周攒忽视不了自己。
他倒要看看像周攒这样道德观念比较强的好学生,见到被自己伤害的受害者,会不会愧疚,主动来找他和解。
所以郁孟平上完洗手间,故意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打算在周攒面前冷傲地露露脸。谁知,周攒刚从女洗手间出来,也许是余光瞟到他了。
像只仓鼠似的微怔,不敢置信。
下一秒,她又装作不经意地退回去,非但如此,还把门给关上。
真是给郁孟平气笑了。
他心底还没来得及展颜的唇角生生僵住。
此举无疑使得他受害者的形象愈高大。
“周攒,出来。”他敲门。
连续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也不知道周攒怎么想的,大约过了两三分钟,门从里头开出条缝,只露出一张周攒略带讨好的,防备的笑。
很标准,却不太真诚,像是训练有素的礼仪小姐。
他听见周攒喊:“郁先生。”
郁孟平逸出一丝哼笑,支在门板上的手用了点力,膝盖一顶。
门大开后,手往后一推,白色的木门又重重地合上。一系列动作迅而有力,快得周攒还没回过神来。
郁孟平又轻而易举地出现在她面前。
不是梦里的虚幻形象。
而她身侧的手被震得微微麻。
有风的流动,带起熟悉的苦艾香,那些原本被她压制得很好的思念像是孟春里刚露头的茸茸青苔,它们痒痒地刮着周攒的心。
水泠泠,阴湿湿。
周攒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盯着郁孟平胸前烟灰色衬衫上的极光贝母纽扣。
轻微懊恼地说:“这是女洗手间,郁孟平!”
郁孟平置若未闻,见低他一头的周攒有一绺头乱蓬蓬的,他伸出手帮她抚正,别在耳后。
“怎么不喊我郁先生了?”像是两人在阳光午后窝在沙上的交颈呢喃。
不断唤起周攒的潮湿。
正好后,他手也不老实,一路拈花惹草似地惹周攒的丝,耳骨,耳垂,“我以为你一直都要这么喊呢。”
他又是一阵故意的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