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萋冲着他做了个鬼脸,&1dquo;凶巴巴的,小心吓着孩子。”
顾寒尘也不与她置气,她整日都在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此次回来,顾寒尘确实想在京中多待一些时日,白萋有孕初期,吐的厉害,几乎什么也吃不下去,身边也没有人照顾,着实吃了不少苦头。
&1dquo;面来喽!”伙计端着一碗面放在了白萋面前,白萋从筷笼里拿出了两双,递给了顾寒尘一副。
&1dquo;我吃不了。”她看着满满一碗的面条,小声道。
&1dquo;你先吃,吃完之后再给我。”
白萋也不客气捧着碗大口大口吃了起来,顾寒尘看着她目光温柔,白萋是他生命里的一束光,照进了他黑暗的人生,让他卸下了所有的心防,放弃了所有,甘心陪在她身边,和她做一对普通夫妻。
&1dquo;这位郎君真是好丈夫,夫人您嫁了这么好的夫君真是有福了。”掌柜的看着二人,也是满眼羡慕,男子对女子呵护备至,看这二人的打扮,肯定不是寻常人。
&1dquo;这位郎君是大官吧!看起来就气质非凡!”
白萋吃着吃着,差点喷了出来,她笑着坐起身子,抬手蹭了下嘴,&1dquo;是啊,可大的官了,专门管着我。”
顾寒尘轻笑一声,将她嘴角没擦干净的汤渍擦去,&1dquo;管谁也不敢管你,从来没听过话。”
二人的一举一动,都羡煞旁人,掌柜的看着这两个人满脸艳羡。
&1dquo;吃不了了。”
白萋将剩了大半碗的面推到了顾寒尘的面前,人都说女子有孕之后,饭量见长,偏偏白萋每次还是吃这么一点。
&1dquo;再吃两口,不然等会又要饿了。”
白萋嘟着嘴,用力摇摇头,&1dquo;真的吃不下了。”
顾寒尘拿她没办法,端起碗吃起面,白萋托着腮看着外面的雪,看样子下的势头减了不少。
&1dquo;走吧。”白萋将钱袋子的钱拿出放在了桌上。
刚转身要走,就被掌柜喊住了脚步,&1dquo;夫人,这两个糖酥饼是自己做的,你们留着路上吃吧!”
白萋看着油纸包着的糖酥饼,上面还有不少饼渣,烤的焦黄极为诱人。
&1dquo;多谢掌柜!”她笑着道谢,和二人挥手告别。
&1dquo;等下。”顾寒尘喊住了白萋,白萋站在原地见他走上前蹲下身子,将她鞋子上的积雪掸去。
&1dquo;雪不掸干净,等会鞋子湿了更冷。”
白萋靠在了顾寒尘的怀里,跟着他走到了车边,顾寒尘将她小心抱起放在车上,随手解下了缰绳。
白萋坐在车内,也不安稳,距离京城越近,就越难掩欢喜,她将门打开,一股子暖气从车内喷出来,马车里烧着的小暖壶火正旺,她靠在车门边,看着白雪纷飞的世界。
&1dquo;进去,外面冷。”
白萋不依,靠在门上,&1dquo;不要,我想看着你。”看着手边放着的糖酥饼,她有些坐不住了,捧起糖酥饼咬了一口,饼渣不住的掉。
&1dquo;好吃!”
顾寒尘叹了口气,&1dquo;刚刚吃饭时,不好好吃,就爱吃这些零嘴。”
&1dquo;零嘴好吃嘛,我刚刚真的吃不下了。”她又咬了一口,酥酥脆脆的糖酥饼好吃的让人停不下来。
&1dquo;你也尝尝。”白萋把糖酥饼递到了顾寒尘的唇边,顾寒尘摇摇头,拒绝了,白萋不依不饶一定要他尝。
&1dquo;我吃饱了,你吃吧,到车内坐着,下雪路滑,不稳当。”
白萋应了一声,有点失落,默默退了回去,雪势小了不少,可是地上已经有了不少积雪,顾寒尘拉住缰绳,行的极为小心,白萋坐在温暖的马车内,吃完了一整个糖酥饼,看着另一个将它放在了暖炉旁。
&1dquo;阿湄,到了。”顾寒尘轻轻敲了下车门,车内睡着的白萋猛然醒了过来,她急匆匆到了车门边拉开车门,一股子冷风扑面而来。
顾寒尘看她这般冒失,眉头一簇,白萋见他生气了,怯怯的看着他,&1dquo;我错了,你别凶我。”
看她这幅样子,顾寒尘再大的火气都没了,他无奈的将她脖颈上的系带系紧几分,用披风将她小小的身子裹住。
&1dquo;好歹也是有身孕的人,自己便是大夫,怎么还这般不小心。”
白萋吐了吐舌头,&1dquo;被你护着太细了,自己反而粗糙,你说到了,我一心急不就跑出来了吗?”
顾寒尘也不多说,白雪还在飘着,雪花落在了顾寒尘的梢上,星星点点的白,让白萋有一种一眼万年之感。
好想就这样看着他,从意气风,到垂垂老矣,然后拉着他的手,走在雪地上。
&1dquo;到家了。”
白萋看着偌大的门庭,将军府三个字刻在扁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白萋看向门内,眼前一亮。
&1dquo;你怎么在?”
&1dquo;我与阿姊比你们早来一个多月,阿姊说,今年你们应该会回来,于是便先来了。”许久不见,北燃依然如故,只是原本鲜少有表情的脸上,现在多了不少情绪,紧跟其后的白将军也快步走了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二人,白将军顿时老泪纵横。
&1dquo;爹爹,我回来了。”
这是白萋第一次喊他爹爹,这一幕,白将军曾经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