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萋的反应极为激烈,郑嬷嬷吓得将碗握紧几分,面容中带着几分慌乱,她低着头捧着碗,慢慢站起身。
&1dquo;小姐身上的木牌还有吗?”
白萋一听楞了一下,摸向胸口,那块小木牌确实还在。
&1dquo;有。”
郑嬷嬷点了点头,&1dquo;小姐好生留着,这个&he11ip;&he11ip;是夫人的东西。”
郑嬷嬷说完,低头离开,白萋隔着衣服摸出了木牌的形状,顿时有些不解,夫人的东西?这个是她母亲的?
将身上的木牌慢慢拿了出来,小心地抚摸着上面的字,仔细端详。
&1dquo;蒹葭萋萋,白露未晞。”雕刻这八个字的人,应该并不是什么名家甚至可能连握写字都不是非常熟练,虽然雕刻的每一下都非常认真,但刻出的字却极为生硬,甚至一些该连接的画都是断开的,好似就是在照葫芦画瓢将什么东西映刻上去一般,而且雕刻之人的力气也很大,这块木头白萋认得,这是苦楝木,木制很硬,不易磨损,而且也不名贵,想要在这上面刻字要废上很大的功夫,尤其是刀刀下还极深,个别画甚至差点将木头刻穿了。
白萋从未这般细致的观察过这块木牌,心中陡然间升起了许多疑问,她第一次看时,以为只是刻上了带有她名字诗句的一块木牌,而现在再看,才现上面有着诸多问题。
听郑嬷嬷说,母亲曾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被父亲许配给了楚老爷,楚老爷能走到今天,多亏了这个妻子,一路从一个穷酸书生摇身一变成了一方太守。但可惜母亲娘家几个兄弟都不是什么才俊,挥霍无度,纨绔度日,母亲出嫁不久,家道中落,没了娘家作为靠山,家中又有许多妻妾,母亲地位一落千丈。
母亲出前,家中应该还在鼎盛之时,不该带着这样廉价的木牌,母亲出后,生了一个女儿,楚家也算是高官门第,不可能给自己家中长女带这样一个廉价木牌,横竖都是说不通的。
白萋想炸了脑袋都没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木牌摸在手里,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可眼前却一片迷茫。
&1dquo;楚姑娘,您在这儿啊!”白萋看向来者,竟然是王府的管家,白萋急忙起身,向管家俯身行礼。
&1dquo;姑娘无需客气,今日收到姑娘一封信函,特来给姑娘送来。”
白萋从管家手中接过信函,甚为奇怪,她来到这儿也没什么朋友,怎会收到信函?看着上面写着自己的大名,白萋确认多次,才慢慢将信打开。
刚刚瞥到一个字,白萋就对这封信函没了任何兴,管家看她脸色不对急忙询问,白萋摇了摇头,勉强撑出一个笑脸。
&1dquo;有劳了。”
管家看她无意多说,也不便过多打扰,只能默默颔,退了出去,白萋深吸一口气,重打开信函。
千算万算,千想万想,都没想到青荷会给她送来信函。
白萋将信函扔到一边,一直守在她旁边的春花看着她的举动也不敢多问多说,这些日子,她能不开口就不开口,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尤其是当二夫人他们来了之后,她整日草木皆兵,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疯了。
&1dquo;春花。”
正当春花正在写心里盘算,白萋忽然开口,让她吓了一跳,她疾走两步到了白萋面前,小心问道:&1dquo;大小姐有何吩咐?”
&1dquo;还记得当初为何带你来吗?”
白萋目光停在信函上,春花跪在地上,伏在白萋脚边。
&1dquo;小姐所为何事,您说,只要春花能做的一定竭尽所能。”
白萋看着她,淡淡道:&1dquo;二夫人送了封信给我,说爹爹今晚家中宴客,身为长女定要到场,你说这是为了什么?”
春花把头低的更狠了,几乎整张脸都快贴在地上,&1dquo;不,不清楚&he11ip;&he11ip;”
白萋悠悠看向她,眼神流转看着春花颤抖的身子,摇了摇手上的信函。
&1dquo;春花,你跟着二小姐这么久,肯定对她有所了解,那我问问你,你说这样抛头露脸的好机会,不让二小姐去,让我去,你猜猜他们是何想法?”
春花哪敢猜啊,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所以然,她一动不动的匍匐在地上,身子抖得厉害。
&1dquo;这儿就咱们俩,再说了,难道你还打算再回到二夫人麾下?你离开二夫人这么久,难道二夫人对你不会生疑?”
白萋连连逼问,春花架不住了,只好道:&1dquo;肯定&he11ip;&he11ip;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1dquo;那是自然,只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我也好做好准备,以免杀我个措手不及不是?”
春花摇摇头,&1dquo;主子的事,我们这些奴才怎么好说,二小姐喜欢的是秋月,秋月聪明,我不过是她手上的一把刀。”
春花说起来也极为委屈,自己就这样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害死了大夫人,仗着二小姐,去欺负大小姐,可到头来,却没有一人为她出头。
白萋也能猜出一二,也不多逼她,若是今日不去,定然会落人口舌,青荷这人大面上的事都做得极好,反而将白萋逼的无路可退,白萋重重叹了口气,站起身。
&1dquo;今晚你随我一起去楚家吧。”
春花连连点头,白萋去往寝殿,顾寒尘今日传话,说宫中要务,不能会府,白萋早上吃的晚,刚刚还喝了益气补血汤,也没什么胃口,懒散的躺在贵妃榻上,心里还在想自己的的木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