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燃在门口听到了二人在房中对话,敲门声渐高,急声询问:&1dquo;可是撞出什么病症?我去把府上的大夫喊来!”
白萋一听此话,三两步奔到门口,拉开房门,要是再把府中太医喊来,岂不是搞得更是满城风雨,见白萋给他开了门,看起来神色还算正常,北燃略略心安,将手中的金疮药送了过去。
&1dquo;楚小姐伤势如何?这是王爷特地安排送来的药。”
白萋将药从他手心里夺下,爱屋及乌,恨屋及乌,现在连带着北燃都让白萋不爽。
&1dquo;知道了,你走吧!”
白萋说完就要关门,被北燃挡了下来,北燃认真上下审视白萋,适才长舒一口气。
&1dquo;我听郑嬷嬷说你头疼,以为真的撞出什么事了,想来应该没有大碍。”
北燃这人心思单纯,一心一意满脑子想的都是顾寒尘,察言观色,为人处世都极为浅淡,白萋看他此番,也有几分心软,想刚刚这般态度,有些抱歉。
&1dquo;没什么事,就是撞得有些猛,用了药就好了,让王爷早些休息吧!”
北燃听后郑重的点了头,&1dquo;幸而有楚小姐,往日王爷从未这么早休息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顾寒尘辛辛苦苦走到这一步,为国为民,操劳之至,只可惜,上上下下却没有几个真真正正信服他接纳他的。
&1dquo;休息太晚对伤口也不利,我这儿没什么事了,不用挂念。”
北燃退后一步,拱手一拜离开,白萋将门轻轻合起,把手中的金疮药的药膏交给了郑嬷嬷。
&1dquo;帮我打点热水找点干净的棉布擦擦伤口上药。”
郑嬷嬷接过金疮药,喃喃自语&1dquo;摄政王原来也并非什么虎豹之人。”
&1dquo;此话怎讲?”
郑嬷嬷见白萋听到了,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低声对白萋道:&1dquo;大小姐,此话咱们在房里说说就罢了,若是让摄政王听到,可是要把咱们的头都砍了!”
白萋自从遇到顾寒尘,只见过一次他杀人,便是杀那个叛徒,手起刀落,冷酷无情,但也是事出有因。
&1dquo;郑嬷嬷言重了,王爷哪有这么吓人。”
&1dquo;小姐,您天天跟着王爷,其实老奴心里就跟被提起来一样。亡了自己的国,来帮自己增加功绩,捞得名位,这种人,谁知道能做出什么事?”
郑嬷嬷声音压得极低,字字句句中都是对顾寒尘的不屑,白萋听了此话,心里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秀眸中多了几分愠怒。
&1dquo;郑嬷嬷,王爷这样也是被逼无奈,易国待他不好,渊国也从未将他当回事,他不想办法为自己谋划,一辈子都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白萋本无意说的太重,可话出口后,才觉察到说的有些厉害,以至于郑嬷嬷迅低下头,低眉顺眼,恭敬站在她身侧。
&1dquo;老奴多嘴,小姐息怒。”
白萋轻叹一声,郑嬷嬷何错之有?不过是提醒自己要要小心罢了。
&1dquo;不,我是不是这个意思。”白萋想要解释,可是却极为无力。
&1dquo;郑嬷嬷,王爷一路走来有许多不易,他有些事也许做的并非能让大家接受,但王爷并非是冷血无情之人。这些话,在我这儿说没什么,切莫在外人面前念叨。”
郑嬷嬷点了两下头,端起了旁边的铜盆。
&1dquo;老奴给小姐接水去。”
白萋没有拦她,看着门开又合上,郑嬷嬷一直在岭山郡,对顾寒尘的了解和认识都是这般的歪曲,想想京中那些在顾寒尘手下的人,想必更多的人,盼着他早点死。
在自己的故国没有得到一丝温暖,来到异国他乡也只能卑微的活着。
耗尽最后一点点气力,为了这个国家殚精竭力,可惜,却没有人念他一个好。
白萋躺在了床上,看着床顶的红幔,床上的红幔让人晃眼,偌大华贵的殿宇彰显了顾寒尘显赫的身份,却无法填补他内心的空虚,白萋似乎明白为何这个殿宇要修的这般华美奢侈。
&1dquo;真是一个大笨蛋。”
白萋目光游离,眼角有点热,睡意朦胧,眼前浮现出顾寒尘的轮廓。
&1dquo;傻子,大傻子,你做再多都没有人会在意的。”
她自言自语,她从不干这样出力不讨好的事,可却有一个傻子,居然甘心这样,还要背负骂名。
&1dquo;值得吗?”
没有人回应理会,值不值得,白萋不知道。
郑嬷嬷回来之前,白萋就睡着了,蜷缩在床上就像是一只熟透的虾米,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大亮,白萋猛然起身,房中一个人都没有。
&1dquo;顾寒尘。”
她急匆匆从床上下来,顾寒尘要她侍奉在左右,就一定会将她从早束缚到晚,就算是去上朝,也一定会来喊她,难道今日顾寒尘没有去早朝?
&1dquo;楚姑娘,您醒了。”门口的侍女见白萋从房里踉踉跄跄跑了出来,俯身行礼,白萋扶着门框回了回神,旁边的侍女上前将她搀扶回了房中。
&1dquo;王爷呢?”
睡得昏沉的头脑,清醒的第一刻白萋脱口而问。
&1dquo;王爷去上朝了,看时辰许是快回来了。”
侍女回答后,白萋撑着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顾寒尘还真没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