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委屈,难道他不知道吗?为什么同样是他的孩子,有人就视如珠宝,有人就形同弃履。
&1dquo;你污蔑我是妖怪,我真恨不得自己是妖怪,这样我就能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我能将你带入地狱!”
白萋步步紧逼,通红的双眼全是杀气,牙齿摩擦的声音,带着不寒而栗的恐怖。
不值!她为自己不值!为早死的母亲不值!
&1dquo;反,反了!”
楚老爷被这眼神扼住,手上的桃木剑也开始颤抖,身后的楚湘兰和二夫人看楚老爷顿时失了阵脚,急忙上前。
&1dquo;老爷莫要动怒,小心伤了身子。”
二夫人和楚湘兰扶着楚老爷,温柔的声音都能揉出水来,白萋看着两人,这个时候当好人了,这些不都是他们布好的局吗?
&1dquo;老爷,妖孽一日不除,楚家不得安宁!今日,青荷要为楚家除妖孽,就算和她一起下地狱,青荷都无怨无悔!”二夫人说的情深意切,夺下握在楚老爷手上的桃木剑向白萋刺来,就在此时一个小厮跳进了前堂。
&1dquo;禀告老爷,摄政王来了。”
第十一章
白萋听顾寒尘来了,顶在心口的那口气终于消解了,至少顾寒尘来了,她就不会轻易被杀。
北燃推着顾寒尘进了前堂,墨色的披风上绣着金丝云雷纹,垂地的衣角上沾了几点寒雪,顾寒尘看着周围一片躁乱,眼神里透出几分凌厉,眸色一转,停在了身子挺直的白萋身上。
白萋和顾寒尘目光相撞的一瞬间,腿上一软跪在了地上,捂着脸痛哭不止,郑嬷嬷看白萋哭了,将她半搂在怀里。
&1dquo;我的好小姐,怎了?”
白萋不说话,就是一直哭,攸宁也蹲下身子,抱着白萋。
&1dquo;肯定是那个老道士刚刚打了姐姐!”
黄衣道士一听这话,刚想辩解,就撞上了顾寒尘的目光,这眼神犹如三尺寒冰磨就的利刃,直直地插入了黄衣道人的心口,他脚下一软,跪在了地上,低着头不敢说话。
&1dquo;不知王爷而来,有失远迎。”楚老爷恢复了几分神志,上前请安,二夫人和楚湘兰也相继跪在地上。顾寒尘推着轮椅到了白萋身边,伸出手递到了她的面前。
&1dquo;出了何事?”寒冰出现了裂缝,顾寒尘只有对她说话时,才会多几分温服。
白萋抬起头,看着顾寒尘,颤抖的手刚刚放在他的掌心,就滑了下来无力地摔在了地上。
&1dquo;罢了,我死了算了。”
旁边的郑嬷嬷听了这话吓坏了,急忙拉住了白萋的手,&1dquo;小姐啊,你别想不开啊,没事的了,没事的了。”
白萋推开她,望着楚老爷,一双眼眸噙着泪,在眼眶里转,没有落下。
&1dquo;我万一真是妖怪该怎么办?我听人说过,有些人死了,都不知自己死了,大抵我也如此,若我真是妖怪,让爹娘蒙羞,爹爹杀我,就是为名除害!”
白萋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手,二夫人的眼角都开始抽搐,这个楚白萋在顾寒尘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不就是故意卖惨,让他们难堪吗!
&1dquo;妖怪?”顾寒尘声音低哑,眸光一转锁在了楚老爷的身上,楚老爷顿时冷汗直冒,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楚老爷跪了半天,也没敢出一点音,他偷偷的看向青荷,此事是今早她说的,道士也是她找来的。
&1dquo;说!”
一个字犹如一座大山,压在了楚老爷的身上,楚老爷身子又低了两分,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白萋注意到刚刚楚老爷的举动,楚湘兰想害死自己,八成是二夫人指示,这个女人也着实了得,楚老爷好色,娶妻不到三个月就将一个歌妓的肚子搞大了,不得不纳入府中做了个妾,往后几年,进了楚府的有九个女人,只可惜,楚老爷好色,妻妾不少,可惜子息尚薄,只有两个女儿,年过不惑终于得了个儿子,从此正妻才稍稍蒙受一点宠爱。
三年前,正妻离世后,二夫人终于有了施展拳脚的地方,不出半年,就把那些莺莺燕燕全都撵出了府,自己一家独大,从原来的不入流的歌妓成了太守夫人。
&1dquo;寒尘哥哥,不必问了,父亲也有难处。”白萋小小的手,抓住了他的手指,轻轻摇动,顾寒尘的目光停在了她温婉的小脸上,手指抽出,将她眼角的泪拭去。
&1dquo;莫要哭了。”白萋羞赧一笑,却也不打算今日再战。
郑嬷嬷和攸宁都与她极为熟识,要是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么自己就功亏一篑了,好在顾寒尘此时出现,也能让楚老爷多几分警醒,往后若再生这种事情,至少楚老爷碍于顾寒尘,也不敢随便作祟。
&1dquo;我陪你回去吧,外面冷。”
白萋说着,将轮椅从北燃手中接了过去,慢慢地往外走,旁边的小厮也不敢拦路,悄悄退到一侧,白萋跨出前堂,与攸宁相视一眼,她眉头一挑使了个眼色,攸宁极为机敏,拉着郑嬷嬷跟着白萋跑了出去。
今日府中极为清冷,大抵下人们都围到了前堂看捉妖,几人一路缄默,走到了别院。
北燃看着两人,冷冷道:&1dquo;王爷住处闲人不得靠近。”
白萋忙道:&1dquo;北燃大人,求您让郑嬷嬷和攸宁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