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见了就知道了。”裴妙菡没多说什么，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顶。
“好。”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穆清清从善如流。
但裴妙菡走出两步后就停下了脚步，穆清清歪头看向他。
“一想到要见他，我就很不开心。”裴妙菡声音落寞，眉眼逆着光看起来恹恹的。
从只言片语中，穆清清已能还原出这父子二人的相处异于常人，非但没有丝毫温情，反倒可能皆是黑暗和痛苦。
“要不……”不去吧，反正她也没有必要一定要去见裴正业。
穆清清正打算这么说，但下一息却被裴妙菡拉入了怀里。
“让我抱一抱，一会儿就好。”少年埋在她肩窝，贪恋地抱住她。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秘密1
推开正殿的大门，似乎还能嗅到残留的血腥味。
穆清清眉头微蹙，现裴妙菡放开了手，走去一侧的廊柱前取下烛台，点燃后分了一个给她。
“光线不好，你跟在我身后慢慢走。”
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家具，石阶和墙面都保留着刀痕，完全能让人想象到当时的战况有多惨烈。
这是根本没收拾过吧？
穆清清提着裙摆跨过了一张被切成两半桐木椅，若有所思地看向裴妙菡的背影。
也对，若只剩下他和幺儿两人，要收拾起整个无念山庄是大工程，干脆就放在一边锁起来不管了吧。
怪不得他说庄里只有偏殿的两个院落能住人，是只收拾了自己的住处吧？
可是，尸体呢？跟木石器具不同，上万具尸体不管的话会腐烂臭，是如何处理的？
穆清清顿住了脚步，终于想起自己忽略的地方，心底涌起了一股寒意。回神时，裴妙菡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拐角，进了殿后的内室中，她赶紧提着烛台小心越过障碍物跟上去。
“我的好女儿，你终于来看我了。”
苍老沙哑的声音如撕裂的麻布声，突然响起，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穆清清握紧了烛台，倒吸了一口凉气，抬手按在狂跳的胸口前。
“这么久没来，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裴正业……竟然还没死？
两大仙庄之一，无念山庄的庄主，屠杀了全庄弟子和家仆的裴正业，竟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