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之前的事我已经了解过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大师兄绝非故意,且已经受了五十棍的责罚。看在姐姐的面子上,你可以原谅他吗?”
穆清清听明白了,穆霜晴带丁志明前来是想为他们说和,来表现自己的温柔善良。但看丁志明的脸色,穆清清笑了:“丁师兄怕不是这么想的。”
穆霜晴回头看向丁志明,后者在她汪泽的杏眼下软了姿态,勉强朝穆清清扯出一个笑,声音阴沉:“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师妹见谅。”
穆霜晴满意地点头,看向穆清清,等待他两言归于好。
穆清清不由地侧眸看向了倚在翠竹边的黄琴,见他眼神轻蔑,嘴角尤带几分讥诮。她心中一定:幸好还有正常人。
“姐姐,你让我原谅丁师兄,是因为你也觉得他做错了吧?”穆清清深吸了一口气,反握住穆霜晴的手,“姐姐这般心疼我,定是觉得五十棍不够,要再加吧?”
“可他不是故意的……”穆霜晴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下垂的眼角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之感,“轻轻,大师兄都已经亲自来道歉了,你为何还要揪着不放,不能原谅他呢?”
丁志明见穆霜晴受委屈,立刻挺身上前,把她护在身后,怒斥穆清清:“师妹一片好心,你是眼瞎了没看出吗?这般混账,德行低劣,你如何配与师妹相提并论!”
连守门的弟子也嘀咕道:“大师兄和穆师姐都主动上门了,她还拿乔作怪,真不知好歹。果真是乡野丫头,上不得台面……”
穆清清心渐沉,面上却是平静,声音清脆;“是啊,大师兄不是故意金丹修为对彼时毫无修为的我动手,也非秉着废掉我的心思直对着丹田打的。”
守门弟子的目光顿时变了,修道之人皆知丹田的重要性,更何况会对凡人出手的只有妖魔两道。
“他当然不是故意的啊,”穆清清侧头,用无辜的口吻继续道,“否则岂非成了枉顾道义,残害同门,心思歹毒之徒?”
丁志明脸色涨红,瞪着穆清清斥责:“伶牙俐齿,不知所谓!”
“师妹,何必对这种人多费口舌!若非你仁善,还有人愿与这种乡野废物为伍!”他扣住穆霜晴的手腕,迈出了一大步,要带着人离开。
然穆霜晴的另一只手仍被穆清清拉住,她有样学样,清灵的凤眼微弯,咬了几个重音:“姐姐,像他这种非故意的不仁不义的疑似渣滓,如何配与你为伍!择日不如撞日,姐姐今日就与他划清界限如何?”
“你竟然挑拨我和晴儿的关系?”丁志明没想到她如此刁钻大胆,气得冲回来大骂。
穆清清足尖轻转,藏在了穆霜晴身后,哼了一声:“难道你不知我们二人是双胎,姐妹情深吗?竟还想横插一足,你猜姐姐是帮你,还是帮我?”
“用情至深!落枫派大师兄放言:甘当第三者!”穆清清不客气地在计分器上填报,顺便说出来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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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志明:“你!”
穆霜晴:“我……”
不等他们说完,穆清清便抢过了话头:“姐姐,若大师兄没有错,爹爹罚他五十棍就是爹爹做错,你应该找爹爹对峙才是。若大师兄有错,不管是否故意,不就证明爹爹罚的对吗?”
“难道姐姐觉得爹爹身为掌门,会仅因为我受到一点委屈,就公然处罚宗门大弟子吗?”
[不满已久!大小姐公然质疑掌门爹处事不端,公报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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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个意思……”穆霜晴忙摇头。若这话传到穆元德耳中,难免会让他疑心。
穆清清甜丝丝地笑了,抱住她的手臂:“我就知道姐姐心疼我,不舍得我受一点委屈。”
穆霜晴:……
真正把院门合上,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穆清清赶紧跑到石桌旁倒几茶水灌下,才算缓了过来。
“比练一天向善绫还累。”穆清清趴在桌上叹了口气。她就不懂了,穆霜晴为何一大早带着丁志明过来给她送吃瓜值?大善人?
“我看你挺游刃有余的。”黄琴听了全程都听乐,估计那两人回去后都想不明白话题是如何从按头原谅展成一男一女争夺同一人的三角闹剧。
“姐姐,别笑话我了,我现在脑子还是空的。”穆清清答得正经,掩在裙摆下的尾巴却忍不住翘了起来。
休息了一会儿让心情平复下来,穆清清走到竹林边上继续练习。
黄琴慵懒地半靠着院墙,睨了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他不由地正了身形,仔细打量——好像……她后身腰线下的裙摆更鼓了?
“!!!”他这是看哪去了!
黄琴恼羞地收回目光,猛地转过身,耳尖染上了薄红。
穆清清本想向他请教绫缎控制的气劲问题,然而刚要开口,就看到黄琴如风一般倏地刮回屋中,把门重重甩上。
“……”
穆清清茫然地抱着向善绫,歪了歪头,裙摆下的尾巴也跟着摇了摇。
作者有话说:
琴姐:(?Д?)
清清:(x)
尾巴:⊙⊙
第19章、花笺
七夕到来的那天,恰好也是穆清清禁足结束的日子。
她早上起来特意打扮过,挽了髻,用绒球扎上蝴蝶结,从衣服堆里翻出了一袭鹅黄色的云衫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