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声令下之后,原本苦苦支撑的捕快立马放行,百姓一拥而入,生怕走地慢了,赶不上好位置。
“朱大人,这水火棍你打是不打?”在众目睽睽之下,公孙文忠继而问道。
“公子哪里话,这二十水火棍并无明文,只是在下疏于管教,以至于底下之人胡乱行事。”朱默不得已解释道。
在听到这个答案之后,公孙文忠轻舒口气,很是随意地说道“这样啊,看来在下误会朱大人了。”
不过在外围观的百姓结结实实地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立马欢呼起来,以至于大堂嘈杂一片。
见事已至此,朱默现在只想赶紧将公孙文忠送走,因为在下去,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走上台上,惊堂木拍在案前,一声沉闷之中带着些许清脆的声音立刻回荡在堂前,百姓顿时也是鸦雀无声。
“公孙公子,此番前来可谓何事?”朱默高坐台上,威严问道。
“朱大人,此前说了,在下此次前来,状告有三。”公孙文忠不卑不亢,所以铿锵有力。
“状告何人,说来。”
“其一,状告城西衙门。”公孙文忠说道。
此话一出,无论是堂下的百姓,还是台上的朱默都是一脸震惊,告官,告官,现在竟然真的告官了。
“所为何事?”虽然震惊,但是在百姓面前,朱默依旧很快回过神来,不至于失态。
“几天前,城西谢家灭门案大人可曾听闻?”公孙文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这案子是本官亲自督办,可有问题?”朱默说着皱起了眉头,要是因为这件事那就好办了。
虽然没有口供,没有动机,但是朱默自问,这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了,凶手一定就是监牢之中的那个女人,不可能再有别人,因为,城西衙门的捕快上门之时,那女人毫无反抗,甚至亲手给自己带上了手铐脚镣,就这一点来说,这案子已经可以结案了,要不是公孙文忠在上面压着,那个女人现在已经腰斩于市了。
所以面对这个案子,即便是闹上了陛下面前,自己也有理由开脱。
“既然知道就好,那么在下问你,你可真十一年前,同样的地点,也生了一件灭门案,这事你可知道?”公孙文忠这话让已然镇定许多的朱默又是疑惑起来。
“不知,公子说的可是真的?”朱默现在很是怀疑
皇城平静太久,莫要说什么灭门案,即便是盗窃案,那都是少之又少,而且这么大一个案子,必须要经过自己的手才对,自己没理由会忘记。
“自然是真的。”说着,公孙文忠便将自己身旁的包裹着的黑布打开,一具具白骨映入眼帘。
这一举动显然吓坏了围观的百姓,也吓坏了台上的朱默,虽然自己是静安寺卿,但是一下子面对这么多的白骨,一时之间惊愕也是正常,不过朱默很快就反应过来,那就是公孙文忠刚刚说的话,可能是真的。
“公子,这是?”朱默问道。
“这家人姓杜,就是那灭门案那宅子原本的主人,而大人你现在羁押的那位姑娘就是这家人的遗孤。”公孙文忠语出惊人,这十一年前的辛秘,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公子说的可是真的?为何本官从未知晓?”朱默很是震惊地说道。
“是不是真的,大人大可将杜姑娘带上来,亲自问问。”公孙文忠说的很是自信。
不久,杜姑娘就被带到堂前。
杜姑娘在来到堂前的一瞬,她无疑是震惊的,因为此前在监牢之中的时候,杜姑娘她原本还以为是公孙文忠要来审她,她还一度以为公孙文忠效率很高,要还自己公道。
但是来到堂前之后,她震惊了,那就是审问之人依旧是朱默,而公孙文忠则是和自己一样,身着囚服,跪在堂前。
杜姑娘还在震惊之中,台上朱默的声音响起“你可是姓杜?”
虽然不明白原因,但是这些天她咬牙坚持住了这么多的严刑拷打,那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的公道吗?
“小女子正是!”杜姑娘虽然和公孙文忠一般跪坐在地,可是声音不卑不亢,很难想象,一个女子能有如此血性。
“本官问你,你为什么要将城西谢家灭门?”朱默这话已经问了很多遍了。
可是这次不同,之前问的是“城西谢家灭门可是你所为。”这句话一出,只要认罪,那么之后的一切都不重要了,而且就算说出来,静安寺也未必会费时费力地查,就算查出来了,已经十一年过去了,为了皇城的稳固,也未必会公之于众。
在一旁公孙文忠的点头示意之下,杜姑娘将十一年前生的事,以及城西衙门不管不顾的事全盘托出。
那杜姑娘这话说出来,无论是百姓,还是捕快,还有朱默都是一片哗然,以至于百姓之中有着不少人都想着杜姑娘罪不该死,她只不过是复仇而已。
“朱大人,现在还觉得在下状告城西衙门不可思议吗?”在听完杜姑娘的陈述之后,公孙文忠立马说道。
“这…………”朱默很是犹豫,毕竟这可是牵扯了一个衙门之事,而且皇城势力错综复杂,城西衙门上面也是有人的,自己静安寺虽然说衙门的顶头上司,但是架不住人家头上之人啊,还有就是,告衙门,这件事从来没有生过,这是第一次。
“朱大人似乎还在犹豫啊。”公孙文忠一改之前跪坐着的身子,站了起来,咄咄逼人地说道“要是当初城西衙门受理了杜姑娘的案子,是不是就不会生如此悲剧,杜姑娘也不会走入如此歧途?这一切谁之过?城西衙门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