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下官不知,但是这个案子证据确凿,实在没有办下去的必要,当时一堆的尸体,血染地砖,现场只有她一人,而且还是手持凶器,在面对捕快之时没有辩驳,也没用拒捕,而是就这么乖乖的来到了捕快身边,甚至都不要捕快动手,她自己就将镣铐戴在了自己的手脚之上。”朱大人如实说道。
不过这些话听在公孙文忠的耳朵里,却极为刺耳,一件三十余人的大案,这个朱大人并没用走访,也没用调查,就这么草草结案?皇城这份口粮是不是给的太随便了?
想到这,公孙文忠难得语气重了起来“朱大人,这口皇粮可不是这么吃的,你要是做不好,那么我自会找人来替你。”扔下这句话之后,公孙文忠径直走向监牢。
毕竟有些事还是要自己调查看看,哪怕不调查,也要去看看当事人才是,而且看朱默这个人,就算后面有口供,有动机,有手法,那难保不是朱默自己杜撰的,就刚刚与朱默的接触来说,公孙文忠不得不怀疑。
“何人,不知这是监牢重地?”这次拦人的是狱卒。
虽然前面在和朱默的接触之下,公孙文忠对于朱默这个人很不看好,但是公孙文忠不会因此而迁怒于人,狱卒也不过是尽守职责而已。
“在下公孙文忠,这是我刑部的令牌,在下要去看看一个案子的当事人,还请劳驾。”公孙文忠双手将令牌递上。
“哦!原来是文忠公子,快快请进,快快请进,不知公子要找谁?”那狱卒显然是听说过公孙文忠,话语之中满是钦佩。
“哦,也没什么,我要找前些天嘛全家三十口人的当事人。”公孙文忠将自己的目的直接说了出来,当然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哦……她啊!”那狱卒略作思索,不过还是面露难色。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看出了狱卒的犹豫,公孙文忠问道。
“也没什么,只是那人嘴很硬,被带出去了不下三次,可是每次都是浑身上上下下没有一块好皮,走着出去,抬着回来,恐怕是有什么隐情。”那狱卒很是肯定地说道,毕竟不是谁都是硬骨头的,在水火棍之下,能熬过来的人屈指可数,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这件事很是匪夷所思。
在听到狱卒的分析之后,公孙文忠也是皱起了眉头,赶忙说道“她在哪?带我去。”
“文忠公子,这边请。”那狱卒做了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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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牢之中,一披头散的女子趴在了干枯的稻草之上,看不看容貌,但是可以想象,一定好不了。
“姑娘,可以谈谈吗?”公孙文忠蹲下身子,细声问道。
那女子略微抬起头,只是瞥了一眼公孙文忠之后,又是重新趴下,可见似乎不愿意和公孙文忠谈话。
“姑娘,那案子真的是你做的吗?要是有什么隐情,还请告知,在下一定还姑娘一个清白。”公孙文忠给出了保证。
但是那女子依旧不为所动,这次甚至连抬头都没有,就这么静静地趴着。
公孙文忠眼见问不出什么,也是告辞道“姑娘既然不愿意说,那么在下就先告辞了。”
看着公孙文忠离去的背影,那女子邪魅一笑,似乎是在嘲笑一般。
“文忠公子,可是问出了什么吗?”见公孙文忠出来,那狱卒赶忙迎了上来询问道。
公孙文忠摇了摇头很是无奈说道“没有,她什么都没有说。”
那狱卒似乎早有预料,宽慰道“文忠公子不必介怀,她就是这样,哪怕重刑伺候,她依旧什么都没有说,公子这么轻飘飘的问话当然不行的。”
感受到狱卒的善意,公孙文忠施了一礼,随后好像想起什么一般,从怀中掏出两钱碎银递给狱卒说道“还请兄弟照顾照顾,在案子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别难为她,刚刚我看她嘴唇干裂,显然是很久没有喝水了,在下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失,没有定案的当事人,只是当事人而已,虽然暂且收押,但是绝不可拿她当犯人,知道吗?”公孙文忠说的语重心长。
那狱卒没有接下银子,而是很无奈地说道“文忠公子有所不知,不是我们虐待她,而是她,他自虐,每次给饭菜她都是打翻在地,每次给水喝,他也都是直接倒了,要不是我们将她强行按下,强行喂饭,喂水,她恐怕早就死在狱中了。”
“嘶?这么说她一心求死?但是既然这样,那么她为什么不认罪,或者说不给口供?”就这一点来说,她不是不愿意死,而是不愿意这么背上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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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公孙文忠也没有停下思考,他很费解,既然不怕死,甚至一心求死,那为什么不愿意认罪呢?
但是就这么想着也不是个事,还是要去查查看,但是自己有公务,一时半会还行,但是要自己深入调查这恐怕有些力不从心了。
“武义,武义。”公孙文忠呼唤两声。
对,没错,公孙文忠决定让公孙武义去调查看看,要是平时,公孙文忠决定不会让公孙武义前去调查,但是现在不一样,公孙文忠不愿意相信朱默,因为朱默或许会为了快结案,从而草草了事,到时候给出了口供,给出了动机,给出了作案方法,自己也不好卡着。
“大哥,怎么了?”公孙武义见大哥叫自己这么着急,也是忙慌的小跑了进来。
“武义,明日你有事吗?”公孙文忠虽然很在意,但还是问道。
“嗨,我有什么事啊。”公孙武义回答的很轻松。
“没事最好,帮我个忙。”见公孙武义没事,公孙文忠便不再客气,毕竟一家人,说了客气话这就不是一家人了。
“大哥,我们有什么的,有什么事直说就好,我哪怕有天大的事也要放一边啊。”公孙武义很是随意地说道。
“城西的灭门案你知道吗?”公孙文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