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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若依学生愚见,咱们应当趁手中还有钱财,马上起航,以土著降人为向导,尽快找到离咱们最近的海岸线,然后登6,或抢掠,或购买,或别的什么方法,总之咱们得尽快在6上拥有我们自己的土,才算是真正在这大6上站稳了脚跟……”这回轮到康林和手下头目们目瞪口呆,哑口无言了,因为他们中任谁也不曾想到,这番露骨且骇人的话语居然会从看似性子执拗,死要面子的酸腐文人常建生嘴里说出,要依众头目看来,脑筋活泛且没什么节操的严晓松说出这话的可能性还大一点!
“大当家,行之所言甚是有理啊!”严晓松抬头见到大当家摸着下巴脸上不再有怒色,料想常行之这话恐怕已经说到大当家心里去了,故而头脑很灵活的他立即开口附和起常建生来。
“嗯,酸先生这回倒是说得不差……”
“对啊!”
“说什么都成,咱们只听大当家的……”诸位头目也都不是蠢人,等头脑冷静下来,也都现常建生说得在理,于是便纷纷开口附和起来。
“安静!安静!大当家面前,不得喧哗!”见到场面再次变得有些嘈杂,康林的副手,船队大总管刘老六再次站起身来,中气十足的对堂下一帮议论纷纷的头目怒吼了一嗓子。
“……”不同于小年轻的大当家,刘老六作为船队里年龄最大的成员,平时又负责管理除开康林之外的所有人,是以头目们内心里都有些怕他,这不他一话,帐内立马就又变得安静起来了。
“六叔,您对常行之所说的有何看法?”康林十分倚重刘老六,虽然其文化水平不高,但胜在处理事务经验十足,因此这厮往往在遇事不决的时候就会习惯性的询问自己的行船大总管。
“大当家,老汉也认为常先生说得在理,往后只要咱们有钱有人有盘,甭管什么剑士,术士的,即便就算碰上海贼大帮,也根本对咱们造不成任何影响…”
“好,既然六叔和诸位兄弟都赞同常先生的话,那么咱们下面就来谈一谈下一步工作的安排!”康大当家沉吟再三,突然现自己根本不该轻视手下的这帮古代人,因为他们不是电脑游戏里只知听令行事的npc,他们有血有肉,能做事更能思考,自己比他们略强的只是多了几百年的见识,他们对问题的理解能力其实并不输于自己!
“六叔,还是由您先说一下,咱们是否已经做好了出航准备,还有货物都搬上船了吗?”进入的议题,康林先问的还是自己的副手,船队大总管刘老六。
“大当家,船只已经修好了,货物也大半装上了船,何时出就听您一句话了……”刘老六虽然“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但一双有些昏的眼睛仍然严肃的盯着一众站着的大小头目。
“如此甚好,六叔辛苦了,那么叔文(严晓松的字),你那边准备的如何了?”康林在刘老六那儿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转头又把视线投向了站在常建生身边的后勤官严晓松身上。
“大当家,学生已带人清点过咱们的物资了,眼下咱们有白银182。5两(还有1ooo单位白银存在康林的帝国辅助空间背包内),木料5o方(2oo单位存在空间戒指内),粮食55石(1oo单位存在空间戒指内),布匹*匹,丝绸*匹,生丝5o担,茶叶5o斤,桐油3oo斤,杂物若干……”严晓松见大当家询问,连忙上前拱手禀报道。
“嗯,不错不错,那诸位弟兄,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咱们就定在午时(下午13时至15时)三刻散帐后安排各队逐次上船,最晚未时(下午15时至17时)初刻拔锚扬帆,离开此吧!”康林见诸事皆备,只待自己一句话了,便起身对帐内的一干大小头目下达了出的命令。
“遵命,大当家!”得到大当家下达的出命令后,一众头目也都纷纷拱手应承,下去安排人员,物资依次登船了。
“大当家……”看似迂腐固执但实际很灵活腹黑的常建生向目送手下出帐的大当家作了一揖,言下之意便是询问案几后的大当家,究竟有没有采纳他的建议。
“船队开拔,以降人为向导,一路向南!”仿佛看清了常建生的心事,案几后的康林“嚯”的起身,对自己的心腹,刘老六,古文来,林五等人言明了此次的前进方向。
一刻钟后。
“大当家,刚才范兵长着人来报,审讯乔肆,于山,廖广福等人已经有了结果,现下正想请大当家过去呢……”见最后留在议事帐内的四五名总管,兵长也鱼贯出帐后亲随杨七掀开帘席,进来向康林禀报范胡子审讯俘虏的最进展。
“好,我知道了!六叔,你老人家老于世故,江湖经验丰富,还是与我一起去看看吧。”康林伸手挥退了杨七,转头对手持烟杆吞云吐雾的刘老六说道。
“好的,大当家。”刘老六闻声立即将烟筒在自己鞋底敲了敲,然后将其塞在腰间,大踏步跟着康林出了议事大帐。
鸟船飞翔的河北人号上。
“大当家!”驻守副兵长秦林(范景范胡子的副手)与手下排成了整齐的两列队伍来迎接船队大当家康林,大总管刘老六,赞画严四,分总管古文来等一干大人物的莅临。
“诸位弟兄不必多礼,都去做自己的事吧!”瞧着呼呼啦啦十余号人夹道迎接,场面隆重是挺隆重的,然而,康林康大当家却是心系俘虏的事,上船后也没有在甲板上过多停留,只是温言勉励了众人几句,便在留守头目的引导下径直下了甲板,来到守卫严密的监禁室里。
“吱嘎!”可能是门轴长时间不曾活动有些生锈,因此当全副武装的看守推开实木制成的舱门的时候,舱门居然出了阵阵让人听了为之牙酸的声音,而这,也让暗无日的监禁室更显的阴森莫名!
“大当家,您可小心着脚下……”鸟船副兵长秦林接过看守递来的煤油灯,亲自走在了一行人的最前面,并且还不时转头提醒康林等人要当心脚下的甲板,盖因那些甲板已经因年久失修而破损了,而人若是不小心踩到破洞里,那事情可就真大条了!
“见过秦兵长,诸位大人!”有了秦林举灯在前引路,短短的过廊很快便到了头,而在来到最里面的一个舱室的时候,一行人已经可以很清楚的隔着舱门听到里面不断传出的凄厉惨叫声了!看来,前明军总旗官范胡子正在给犯人们上大刑!
“开门!”看守见到本船留守头目兼副兵长陪着一行人过来了,正欲行礼,却被从副兵长身后漫步走出的康林挥手止住了。
泥炉,火焰,皮鞭,烙铁,赤膊壮汉,披头散的囚犯,这是康林等人步入昏暗狭小的刑讯室的第一感觉!并且为了衬托刑具的可怖与施刑者的狞狰,赤着膊的范胡子甚至还特意让看守们多拿几盏煤油灯进来照明。
“把人提过来!”进了刑室,康大当家挥手止住了范胡子等人的行礼,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特意为其准备的太师椅上,继而大大咧咧的对看守们喊道。
“老范,都交代了吗?”看都没有看被守卫像提小鸡一般提来的廖广福,康大当家扶着太师椅的扶手,问正在用破布擦手的范胡子道。
“大当家,那个姓于的倒还算是有几分骨气,只是,他的东家和凶鲨寨的那个四当家就不怎么样了,咱只用了皮鞭,还没上烙铁,这两个怂东西就全招了……”明亮的油灯面前,范胡子轻描淡写的说着,不过康林可以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一股残忍暴虐的气息来,看来这厮在皮岛军中呆久了,已经不知不觉沾染上了旧军队的一些坏毛病!
“哦,那他们都招了些什么?”也没有过多责怪的意思,心中已然有了计较的康林低头摩挲着椅子的扶手,而他手下的两名守卫则是摁住跪在上的廖广福,并揪住他的长使其脸面高高扬起,以方便自家大当家问话。
“大当家,这厮(廖广福)是凶鲨寨的四当家,平日里管着两条鸟船,三条苍山,十几条快船,木划艇,算算手下能战的约莫有两三百号人,端的是人强马壮!而他所属的凶鲨寨平素打家劫舍,呼啸海上,更是这鲁东北三百里海域极不好惹的霸主,再加上左近官府无力征讨,故而所有船只过境都得向他们交保护费!其间,若是有谁胆敢逃避缴费,一旦被其碰上,那必然会落得个船毁人亡的结局……”似乎感觉到俘虏的不服气,范胡子蓦的提起自己硕大的铁拳,狠狠的一拳捣在廖广福的小腹上,其势之狠,直直把个凶鲨四当家打得如同煮熟的虾米一般蜷缩起来!在他锲而不舍的严刑拷打下,康林一伙人也终于得出了凶鲨海贼出现在这片海域的真正原因,原来,这帮吃生肉的家伙是事先得到内线传出的消息,尾随一艘企图逃避缴纳保护费的商船来到这片海域的,而且,若不是先前遭受了一场忽如其来的风暴,这帮家伙现在恐怕已经是在百来里之外的方分银子,分货物了,至于后来与福船海贼(亦或是海商,一般这两者在一定情况下可以互换)抢生意,伏击乔肆一伙人,乃至与己方船队开战,不过只是搂草打兔子,顺手为之而已。
因此,想通了此一节的范胡子下手不仅特别的狠,也特别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