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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病房门突然被敲响。
傅纪行以为是江落,下意识问:“你也知道心疼你男朋友了,这么快就……”
“回来”二字在他目光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时,卡在喉头。
他脸色一凝:“白律师?”
白律师拎着黑色公文包,双手抱胸,上半身倚在门框上,揶揄道:“呦,我们那单身多年、从来不跟任何女性有过绯闻、当属当代女性绝缘体、甚至曾经被以为喜欢男人的傅大教授,竟然当男朋友了?”
走过去,拉来一张椅子,坐下:“说说,男的女的?”
“……”
傅纪行斜他一眼:“有事说事,没事退朝。”
“……”
“行,我不八卦了。”白律师拉开公文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份资料,递过去,“你之前拜托我的事情,目前我调查到了一些,这是我整理的资料,你看看。”
傅纪行脸色凝重地看他一眼,接过,打开,一页一页地看着。
“很抱歉,当年江小姐父母火灾控告物业案子结束之后,我与她也没有什么联系了。你让我去调查这件事,我只能从她被她舅舅路飞平接走去了宁西城后展开调查。”
看到上面有江落的报警记录表,表上内容还填写了“家暴”二字,傅纪行心头一刺。
他双眼睁大,指着上面:“为什么会有家暴的报警记录?”
白律师神色凝重:“这也是我很困惑的地方,说明江小姐当年有被她舅舅家暴过。”
他继续说:“江小姐父母的总赔偿款是两百四十万,分两次转账。第一次转账理应是要转到他们姐弟俩监护人路飞平的银行卡里,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卡号转不进去钱,显示已经被冻结。最后,我们把第一一百万钱款打进江小姐的舅妈容珍的银行卡里。”
“剩下的那一百四十万本来也是要转进她舅妈的卡里,但不知道为什么,江小姐却临时想更换转账卡号,说转进她办理的银行卡里。”
“当时江小姐已经成年,想到她是受害人的直系亲属,我们便把剩下的钱款打进她指定的卡号。”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白律师反应过来,“当时我无意间看见江小姐手臂受了伤,便询问她怎么了,她似乎很害怕别人知道她受伤,遮遮掩掩的,最后解释说是自己太累,打瞌睡划伤的。”
“现在回想,那伤确实不像是划伤的,倒像是被打的。”
男人双眉紧拧,唇线紧绷,眼里有压抑的怒火:“这么说,江落已经被路飞平打了很多次?”
“具体打多少次还不太清楚,毕竟只有一次的报警记录,”白律师看他,“我向路飞平的那些街坊邻居打听过,路飞平现在每天游手好闲,不是喝酒就是打麻将,无所事事,听说他还欠了很多贷款,信用早就被拉黑了。想来,他为了那赔偿款殴打江小姐也是极有可能的。”
傅纪行忍不住暗骂一句,咬着后槽牙,极力忍着。
最后,他盯着白律师,眼里有狠意:“你能找到把他送进去的证据吗?”
“证据?”
“让他永远待在牢里的证据。”
白律师眼一眯,顿时了然,起身:“好,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