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漠寒一手撑在阳台上,一条修长美腿微曲,像在省力似的,抽着一支烟。
本来两人平时是没有洗澡习惯的,只是今天出汗太多,七月中旬,正是热的时候,还是要去冲个澡,比较清爽。
简烁像往常一样,腰靠在栏杆上,仰身向下,让一头墨黑浓密的长垂坠在空气中,随风飘荡。
阮漠寒:“你腰还可以啊。”
简烁“哼”一声:“可别小看我。”
她一直仰着脸,看着天。
阮漠寒抽一口烟,顺着她的视线望上去。
“看什么呢?”天空浓黑如墨,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简烁不答,腮帮子鼓起,嘴里出低低的嗡鸣:“呜呜呜,呜呜呜。”
模仿着飞机飞行时动机的响声。
阮漠寒吐出一缕淡淡的烟:“嗯,姜凯伦的飞机,现在应该已经起飞了。”
简烁:“你以后还会再见她么?”
“不会了。”
她抽着烟瞥简烁一眼:“你从来没问过我,那天我跟姜凯伦去墓园给姚渊扫墓,生了什么。”
简烁嘻嘻一笑,身子平移,移到阮漠寒的眼下。
阮漠寒一垂眸,视线就正好对上她的脸。
简烁笑嘻嘻的,手臂把身体撑起来一点,一张冶艳的笑脸,就离阮漠寒的眼睛更近:“阮漠寒,你的眼睛里面只有我一个人耶。”
阮漠寒抿抿唇角。
她又抽一口烟,指间没夹烟的那只手,伸到简烁鬓边,指尖绕着她那一小缕卷曲的碎:“你倒不是真傻。”
简烁得意的“哼”一声:“那当然。”
脚趾从买的一双粉色拖鞋里伸出来,蹭在阮漠寒莹白纤细的脚踝上:“你回来了,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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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上午十点,聆音市场部内部会。
简烁身为资历最浅的实习生,坐在会议桌的尾端,遥遥看着坐在会议桌端的阮漠寒,一脸淡漠说着工作上的事。
简烁做个鬼脸。
阮漠寒面无表情,看都不看她。
简烁又做个鬼脸。
阮漠寒还是不看她。
简烁刚一撇嘴,就听到阮漠寒点她名:“小简。”
简烁兴高采烈应一声:“到!”
阮漠寒淡淡:“你要做会议纪要,我怎么没看你在记?”
简烁一愣:“会议纪要?”
阮漠寒:“需要我提醒你原因么?”
简烁顿时想起她跟阮漠寒去见客户那一次,工作餐吃了两个三明治,最后的代价,就变成连写三份会议纪要。
她闷闷应一句:“不用提醒了。”
只好抓起开始记。
本来记得兴致缺缺,直到听到阮漠寒嘴里,吐出“云南”二字。
阮漠寒说:“为了争取拿下这个客户,我需要去一趟云南。”
“下周一出,去五天。”
简烁愣了,一下子觉得手里的,变得无比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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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阮漠寒坐在自己办公桌前,撕开简烁给她买的三明治包装纸,大口咀嚼。